敏珠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唯恐是对宛春有什么不满,忙道:“没有说你什么,宛姐姐回来取了自己的东西,去同奶奶告别之后就走了。”
“是吗?她一句都不曾提起过我吗?”容绍唐心里如针扎一般,阵阵的生疼,想着他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全无后路,宛春又怎会再念及他的好?只怕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如同仇人一般了吧?
”当真一句都不曾提起你,宛姐姐的脾气六哥又不是不知道,她从来不会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且哥哥也是,既然已离了婚,何苦处处再去寻宛姐姐的不是?“
敏珠以为他在别处又听了什么胡言乱语,自然要维护宛春几分。
殊不知她越是这么说,容绍唐心中越发悲痛,抬眉冷冷望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离婚?还不都是你做下的好事!”
“这……这又怎么牵扯到我了?”敏珠黛眉轻拧,仿佛皱弯一池春水,“你离婚难道同我说过吗?又难道是我叫你离的婚吗?”
她言辞咄咄,容绍唐愣了一愣,心中有苦难言,狠狠瞪她一眼,甩袖便转身走道:“待我回来再同你算账,这些日子你且老实呆在山房再说。”遂急急赶往原先自己同宛春住的主楼中去。
正如门房所说,宛春已经把她的人她的东西都带离了玉兰山房,几乎不见她曾生活过的痕迹,唯有卧室桌子上的一堆锦匣,昭显着这间屋子曾经还有过一位女主人。
容绍唐慢慢靠近了梳妆台,那些红黄蓝绿各色的锦匣,他无一不认识,无一不熟悉,正是当日自己在承德的时候细心为宛春挑选来的,脑海中尚还留着她欢欣微笑的模样。
在锦匣之中,还有一支钢笔颇为引人注目,容绍唐忍不住取了那笔拿在手中,看着那三环的标志,正是自己初次冤枉宛春之后特意着人买来送给她的赔礼。
几样东西堆放在一起,饶是他心存侥幸,到如今也不得不相信,宛春就是宛儿,宛儿亦就是宛春!
是他糊涂,从开始就错把宛春当做了宛儿,也是他糊涂,没能想到回到山房同宛春说个清楚,就莽撞地发了那篇离婚声明。到如今,竟赔了夫人又折兵。
容绍唐慢慢将钢笔在手中握紧,纵然是他从头错到了尾,可他却不愿一错再错下去,遂叫过寇柏道:“送我去南京军区总部。”他要去见容国钧,他要去求他,把离婚声明撤销回来。这婚,他不能离!
寇柏不知他到了山房中为何会神色大变,闻说要去南京军区总部,忙下来备好了车,待容绍唐一到,即刻开往军区总部。
那里顾纬正为着替容绍唐打圆场,而同容国钧耐心解释,过不多时,闻听容绍唐来了,忙笑道:”老先生,你瞧我说的对不对,绍唐这孩子总归还是听话的。“
容国钧鼻翼轻动,哼了一哼道:“他要是当真听我的话,就不会惹出离婚的事来,是我太过放纵他,才让他越发得意忘形了。”
说话间,容绍唐人已然到了门前,来不及敲门,便推开门进去,直奔容国钧而去,二话不说,就给他跪下道:“爷爷,请您帮一帮我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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