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唐想罢,急急吩咐着司机。
司机一愣,忙道:“去哪个张家?”
容绍唐道:“还有那个张家,自然是张总统的张家。”
司机蓦地放声一笑:“大哥,你同我开玩笑的吧,如今张少帅大婚,未免出意外,总统府门前连只苍蝇都不见得能飞过去,似你我这等平民老百姓又如何能过去?要我说呀,你要是想去看张少帅大婚之景长长见识,倒不如掉回头就在街边看看算了。”
街边?对,还有街道呢,他要娶妻,自然还得从这条路过去。容绍唐不待多说,忙带着警卫下了车,胡乱抓了一把钱给司机,打发他走人,便站在那街上冷眼打量了四周。
见那南北通天一般的长街尽头,隐隐约约有鼓乐声传来,一声一声,刺激得人心灵都要出窍一般。容绍唐站在那里,耳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本该分外喜庆的时光,于他而言,却是一场诛心的灾难。
若非已经看见了迎亲的车队过来,他几乎都要忍不住冲了过去,便是这样,那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由紧紧攥成了一团。
迎亲队伍越走越近,跟着队伍围观的群众亦是越来越多,容绍唐一眼不眨的看着前方的大红喜色,无端的就想起他来迎娶宛春的那一年,亦是这般光景,或许比这光景还要盛大壮观。四大公子高高骑在马上,左右伴娘足足围成了一圈,宛春从那喜轿中下来,掀开盖头的刹那,直欲惊得天地变色。任他当初不喜这一桩婚事,可是看见她容颜之初,心跳亦是漏了两拍,只叹天地间竟有如此钟灵毓秀之人物。
而今物是人非,想不到再见此景,竟会是宛春再嫁之时。
胸中又是无来由的一阵钝痛,容绍唐暗暗攥紧了掌心,全然不顾那陷入掌心的指甲,划出的深深痕迹,只对跟着的警卫道:“拦轿!”
警卫两相对视一回,都道:“六少,凭我们只怕拦不住他!”况且,人家大喜的日子,他们凭什么要拦喜轿?
警卫们大为不解,容绍唐已然没有时间多解释,不待警卫们回身,便已冲到了张景侗的马前,张开了双手喝道:“停下!”
张景侗本是骑在马上兀自出神,冷不丁让他窜出来爆喝一声,当即回过神来,急急拉住马,正要问是谁人拦路,不想低头看清了来人,却将剑眉一挑,冷冷道:“是你?你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来旧京?”
容绍唐且不理他,绕过他的马,直欲往后面的喜轿奔去。
张景侗拧眉不解,急忙从马上跳下来,拉住他喝道:“你做什么?”
容绍唐一把将他的手挥开,面上隐隐现了一丝怒火:“我做什么你心里清楚,这个婚你不能结,我要带她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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