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焉知他会不会做奸细!”
容绍唐亦是声色转冷,淡淡瞥了一眼敏珠,又道:“再说,他便不是奸细,只为了他的身份和性别,我也不愿他再同你往来了。”
“你!你胡搅蛮缠!”敏珠气红了眼,恨恨盯着容绍唐,“我同谁来往,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如今这世道,早就不忌男女大防了,我们正常的学术来往,怎地就不可以?”
容绍唐鼻端轻哼,讥讽道:“你们孤男寡女关在屋子里,外头人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亏得你是读过书识过字的大家小姐,瓜田李下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便是有百张口说,也污蔑不得我们!”
敏珠纵使一贯伶牙俐齿,可事涉意中人,又有容绍唐铁齿铜牙从旁刺激,早将她逼迫的落下泪来:“我要回去同爷爷奶奶说,就说你又欺负我。你不单欺负我,你还侮辱人。”
容绍唐耸一耸肩:“随便你去怎么说,不过阿九你别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你若是去对爷爷奶奶说了,不单是我,便是爷爷奶奶也不肯让你再见这位江少爷的。更有甚者,从此以后你都别想再到山房来住了。”
“你!你!你混蛋!”敏珠简直被他气糊涂了脑袋,一面哭,一面泣道,“你就是因为找不到宛姐姐,你才要来拿一仁出气。何苦来哉,又不是我们两个使你离的婚,你自己做下的措错事,自己不思量,倒会折腾别人。你快将一仁放了,若不然,我告到宛姐姐那里去,叫她以后再不理你了。”
她这般一说,正中容绍唐下怀,强忍住笑道:“那正好,我就等着你告诉她呢,告诉她,她的姨弟在山房里做了坏事,叫我抓个正着,我倒要看她怎么跟我解释。”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敏珠眼见他还没有放人的意思,气急败坏起来,立时就要去找宛春。
容绍唐恐她不知宛春去处,少不得刻意提点她道:“我也不怕你跟我开玩笑,你的宛姐姐如今就在镇守使署住着,江家少爷我可以暂不对付他,不过若是连你的宛姐姐都解释不清楚,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哼!你且等着!”
敏珠气呼呼地一甩帕子,唤来疏篱秋芸便道:“给我取信封来,我要写信寄去上海。”
容绍唐见她果然上当,松了口气,招一招手叫来沈岸仔细叮嘱道:“不要亏待了江少爷,亦不要太善待他,务必要等到宛春来再给他放出来。”
沈岸到此时方知他的用意,背着人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又道:“六少,您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啊。”
容绍唐苦笑一声,心里直叹这算得什么高明呢?哪里有人因为要见所爱的人一面,不惜使出阴谋的手段来?都怪他之前错的太多了。
好在这些错误马上就可以有机会弥补起来,他想着敏珠的信不过三两日便可到上海,从上海到南京又需三两日,最多一周的时间,宛春便可来到这里,趁着这功夫,他总要给她一个惊喜,遂让沈岸依着宛春的喜好去采买些花来。(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