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现在见到他以后会觉得难以招架。
这样的顾小淼,特别的胆小,这一点,向元鹰一直知道。
她幽幽地道,“你出去吧,我要去看看爱玲如何了。”
他黑眸里的笑容凝滞。
顾小淼很高兴看到他那僵硬的笑容,仍沉了脸,道,“我在日本昏迷的那一次,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我,要我必须醒过来,他说他有很多话跟我说,他说他爱我,是真的爱我……他还哭了,眼泪滴在我唇上,又涩又咸?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如果一个男人为你流泪了,请珍惜这个男人!所以,我现在决定珍惜了,珍惜这个为我哭的男人,他是志远师兄吧?我醒来的时候只有他在我身边……”
她满意地看着向元鹰的脸越来越黑,最后,他忍不住地爆发了,“那人不是方志远!”
她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竟然在她的目光下忸怩起来,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是……我……”声音极小极小,但终是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她假意侧耳,问道,眸间闪过狡黠。
“我说那人是我!小淼!我不同意离婚,哪怕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回来!别忘了,想要跟我离婚,敢不敢同意还不是要等我的一句话,我自己的老婆,我不答应离,这婚就离不了!”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却不是顾小淼想要听到的话。
为什么他总是把他和她的婚姻跟别人扯在一起?婚姻难道不是两个人的事吗?他们之间的问题难道不是他和她的问题吗?
本来以为这一次她可以逼出他的真话来,可是,说着说着他又把话题岔到别人那去了……
其实她很清楚,向元鹰隐藏了很多,她自己亦然。
正因为他们的结合没有爱情的基础,所以她不敢爱,更不敢说爱,就连受了伤,也不敢把伤口暴露在他眼底下。
然而,正如方志远所说的,感情的问题虽然当局者迷,但是也只有当局者自己才有体会,有什么话必须说清楚。
总有一个人要迈出第一步的,总需要一个人先坦诚一点的。
与其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倒不如死个彻底!至少得个痛快!
“向元鹰!”她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深深呼吸一口,泪漫进眼眶,“向元鹰,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他激动的表情平静下来,诧异地看着她,不明她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要讲故事,但她眼中的泪触疼了他的心,他很乐意她能主动和他交流,于是拉下她的手,转身和她并排斜靠在花园,顺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顾小淼并没有挣扎,既然打算破釜沉舟,就不去计较这些小节了。
她躺在他肩上,熟悉的气息渐渐溢满心扉,声音里也多了些许伤感,“你知道吗?小时候,飘飘还很小很小,大约两三岁吧,像个粉红色的布娃娃,那时我是很喜欢飘飘的。在那个家里,孤单的我多么希望自己有个伴,可以陪自己玩,所以,我常常会趴在飘飘的床边看着她,偶尔还用手指戳戳她的小脸,捏捏她的胳膊,只觉得飘飘的小脸软软的,可爱极了。可是飘飘却总是会哇哇大哭,然后新眉妈妈就会出来把我狠狠凶一顿,有时还会打我巴掌,说我心肠歹毒,虐待妹妹,还会向爸爸告状……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飘飘的……”
这样的她,总是让他心疼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着,情不自禁低下头来吻她的额头,“我知道,我明白,小淼是善良的……”
她不理会他的小动作,继续说,“可是那时候在我心里就烙下了一个烙印,不要轻易表达对别人的感情,有时候,明明是喜欢,这喜欢反过来还会伤害自己……”
他微微一怔,有些明白她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了……
“所以向元鹰,你知道的,我爱你……”她抬起头,和他的目光对视,眼里是无助和哀怨。
虽然预感她会这么说,但第一次听她亲口说出这三个字,他还是震撼了……
她哭了出来,“别这样看着我!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如果我不爱你,就不会总是寻你的别扭!如果我不爱你,就不会吃汪雨燕和文静的醋!如果我不爱……我……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就是吃定了我爱你,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一颗颗泪珠像打在他心口一样,他的心也随之泪痕斑斑,支离破碎起来,分明流泪的是她,痛的却是他……
两臂将她抱紧,唇雨点般的落下,落在她脸上,颈上,任意的部位,只有有泪的地方,泪水均被他吮去。
“对不起,小淼!是我不好!我也爱你!你提过那么多次离婚,我都不曾答应,就是因为我爱你,难道你不懂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而浑浊。
可她,却从他细密的吻中逃出来,泪眼婆娑,“不!我不懂!从结婚到现在,我从来就没看懂过你!你就像一个谜,像一张网,我用尽力气去猜,去摸索,都找不到边际,向元鹰,我累了……你了解我比我了解你多,所以,你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向既自卑又骄傲,因为自卑,所以从不敢轻易表达自己,因为骄傲,所以不屑于表达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