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叹了口气:“大王说的是,是我魔障了。”对于王朝的未来,最为忧心的就是他,即便是帝辛,也无法责备他什么,只得宽慰道:“王叔且放心,虽说因为先朝数代乱政,导致我国力衰微,气运流失,但我朝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身为王朝之主,自当与王叔和太师一心,共同振兴我王朝。”
“大王既有此觉悟,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比干微笑着看向帝辛:“日后大王行事,臣唯有鼎力支持。”
此行之后,闻太师和比干在朝中为帝辛正名,虽未直言小金乌的真实身份,却坐实了祥瑞一说,表明帝辛对于小金乌的荣宠并非毫无理由的奢靡。因为他们二人往日立身甚正,不少人都相信了他们的话。
自此之后,居于宫中的小金乌,就成为了殷商人眼中的吉祥物,每天享受着专人的悉心照料。小金乌现在在宫中偶尔走个路,都翘着尾巴,得意得不得了。
它本来仗着自己得宠,想要跟尚轩同居一处,没想到,在其他方面对他百依百顺的帝辛坚决地驳回了他的请求,在距离尚轩的宫殿不远处给它安了个窝。不知帝辛怎么跟尚轩说的,尚轩居然也同意了。
这事变得彻底没商量了,小金乌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它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帝辛派人给它布置的豪华鸟窝,没有一点愉快的心情。
坏人,坏人,讨厌死了!最讨厌坏人了!
而被小金乌骂为坏人的帝辛正在尚轩的宫中,与他商量着旨意之事。尚轩虽然把很多帮助灾民的工作也给接手了过来,但本职工作还是得做的,比如说替帝辛拟旨。
“你对我的旨意,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帝辛坐在尚轩身前,双目褶褶地看着他。
他最喜欢这种借着公事与尚轩独处的时候,会让他觉得,与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靠近。
尚轩摇了摇头,拿起刀笔,一笔笔刻了起来。
料峭寒风从窗外吹入,将室内的温暖吹散了些许。帝辛赶忙取过挂在一旁的毛皮大氅替尚轩披上,将窗户关好,又熟稔地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动作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仿佛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被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尚轩自然不可能毫无感觉。
他放下刀笔轻叹:“大王,你无需如此。”
“你是我的贤臣,为了彰显我对贤臣的看重,做这些事,原也算不得什么。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是为了自个儿有个好名声吧。”
帝辛这样说,尚轩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他低下头,静静地刻录着文字,只是心思却免不了多分出一分,放到帝辛身上。
时日一久,尚轩才发现,帝辛竟是用这种方式,无声无息地侵入到了他的生活中,突破了他的心防,让他习惯了、默认了他的存在。
帝辛在朝臣面前是果敢的,霸道的,但他在尚轩面前所呈现的,永远是包容的一面。他喜欢一切尚轩所喜欢的,费尽心思地将尚轩所喜欢的东西寻来。尚轩毫不怀疑,只要是他喜欢的,只要是帝辛有的,他都愿意为自己双手奉上。
这份情愫不知何时起,已经成长到令尚轩望而心惊的程度了。又或许,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帝辛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天早晨,负责给金乌准备食物的侍者如同以往一样,早早地起了床,往小金乌专用的碗中盛了一碗清水,又在另一只碗中装满了食物。等到他把水和食物送到小金乌的窝边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两只祥瑞?”
一只小金乌在窝中尽情地打着滚儿,另一只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动也不曾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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