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贞真人仙逝了,舒烨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他坚持了上千年的道心,似乎发生了动摇。从延贞真人死的那天前,他越来越频繁的想起师尊的那句话:“十方世界,三千虚妄。”
如果说延贞真人死之前,还有一个下午和一句话能作为念想,那么他呢?他从记事起就开始修道,登临绝顶就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念想,除却这些,他的人生,似乎乏味到可怜。
又是一千年过去,十二重天雷如约而至,电闪雷鸣,天地为之震撼。重重天劫,将整个凌云山夷为平地。
最后一道天雷降下时,舒烨的脑海中突然便闪过一个念头:我这一生,除却修道,还剩些什么?
天雷散去,万物回春,隐有雏凤低鸣,龙翱翔天际,碧草芳町,四爪麒麟踩祥云而来,仙鹤绕空低飞,各色奇珍异草相继从地下冒出,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气。
一只白色的异兽步伐矜持,从数不尽的奇珍异草中走出,一步一步走至舒烨身前,仰头望他。那双兽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又似雨落深潭,了无踪迹。
那一刻,所有的上古异兽,天珍地宝,全在舒烨眼底渐渐褪色,唯有那只全体通白的小兽,越发鲜明。他蹲下身,缓缓地、缓缓地将小兽拥入怀中。他终于知道,在他的一生中,除去漫长的修道,还曾有一人,与他不期而遇,相遇成劫。
十方世界,三千虚妄,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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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值夜的侍女端着火烛,轻手轻脚地揭开帘子,唤了一声。
“无事,下去。”黑暗里男人的低沉又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那侍女不敢多留,忙拿着火烛退下,刚退着门口,又听见男人的声音传来:“叫云姬过来。”
侍女点头应下,走出大殿前去唤人。
教中安排侍寝的总管听完侍女的话,眯起两只小眼,摸着下巴道:“看来这云姬姑娘,怕是要起来了。”
“可不是。”侍女心有戚戚然,半夜三更叫姬妾侍寝,这可是头一次,更何况这云姬除了一双眼睛,长相也太过平凡了些。
寝殿里,玉罗刹长发披散,倚靠在榻上,浓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影出两道圆弧,他长眉紧抿,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那双凤眼,到底是谁,为何他一点记忆都没有。明明看起来那么熟悉,似乎一张口,就能叫出那人的名字,可话到嘴边,他却偏偏不记得了。
半响,玉罗刹揉揉额角,出声道:“进来。”
一个白衣女子从屏风外绕了进来,跪倒在踏前:“教主。”
玉罗刹伸出手钳住那女子的下巴,白衣女子抬起头来,一张平凡的脸上,唯有一双凤眼,流光溢彩,很是出色。他一伸手,毫不怜惜的扯掉女子头上的发饰,长发瞬时间从肩头披散下来,遮住了女子的大半张脸。
玉罗刹冷冷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用嘴。”
白衣女子身体一颤,却只能低下头,去解男人的腰带,谁知她的手刚抚上去,身体便猛地被推开。
“下去吧。”那听惯了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倦意。
怎么可能呢?女子摇摇头,传闻中冷酷无情的玉罗刹,连相恋二十年的女人都能下手斩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疲倦?
脚步声远去,整个大殿再度归于平静。玉罗刹闭上眼,那双凤眼又浮现在他脑海里,笑起来的时候,仿若月牙,静静望着他的时候,又带着几分难得的傻气。他放在床榻的右手缓缓抬起,抚上下腹火热的东西……
喉咙上下滚动片刻,玉罗刹从口中吐出一声暗哑的闷哼,他望着手指间白|浊的液体,深觉自己大约是魔怔了。那么多美貌的姬妾不用,一个人躲在大殿里自|泄。
床榻前一丈远的地方,舒烨愣愣地望着男人情|欲过后慵懒的眉眼,以及略显艳红的薄唇,大脑哄得一热。等他整个身体从男人身上穿了过去,舒烨这才想起,他现在是魂魄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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