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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耀阳关上门后便急忙走向床边,只见床上的女子侧身向里,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小巧的脸庞。孙耀阳看的心里痒痒,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
屋外树下的黑影在听到屋内的荒淫后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丝嘲讽。
瑶华公主醒来时只觉全身酸痛,隐约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梦中浮现的是孙耀阳那猥琐的脸,以及下流的话语。疼痛感越发真实,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瑶华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才直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突然倒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入眼的是身上的一片青青紫紫。
瑶华只觉不可置信,半晌才鼓足勇气慢慢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只见孙耀阳正躺在自己的身侧睡的香甜,浑身**,时不时的咂嘴声听在瑶华的耳中更是恶寒。
“啊啊啊啊啊!”
“嘭”伴随着一声尖叫,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
孙耀阳被骤然落地的失重感惊醒,抬手绕了绕头,嘀咕道:“舞儿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抬头看向前面,在看到眼前的人时猛的呆住。
此时的瑶华正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几乎是撕裂了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瑶华公主恨恨的盯住孙耀阳,芊芊玉指颤抖得厉害:“你这混蛋!畜生!你不得好死!”
喊到激动时便抓起一旁的枕头砸向孙耀阳。
孙耀阳在最初的呆愣过后,便已清醒过来,看着这样的瑶华,疑惑的问道:“公主,怎么是你?”
瑶华只觉很是绝望,厉声对孙耀阳道:“你这卑鄙下流的混蛋!你给我滚,滚出去!我要去告诉父皇,我要让他将你们全家满门抄斩!”说完便裹紧身上的被子,欲起床穿衣。
孙耀阳起身上前想要阻止,越被惊慌的瑶华不慎踢中的要害之处,即刻痛的直不起腰,孙耀阳缓了缓后便豁出去一般,脸上带着邪笑:“呵,满门抄斩?我本是要与我舞儿妹妹欢好,谁想到会变成你?”
顿了顿像是像明白了什么一般,淫笑一声,继续道:“说起来,此事还是公主策划的。公主,你我本就将是夫妻,若是公主欲先成你我之好,只管与耀阳说便是,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你!你胡说!你无耻!”瑶华失控的大喊道,眼里爆出慑人的厉光,声音凄厉。
“嘿,女人说的不要便是要,公主昨夜可是……”孙耀阳说着说着愈加猥琐,“**之极呢……”
“啊啊啊,你给我闭嘴!”瑶华终于像控制不住般冲了出去,随手抓住旁边桌上的一个物件,猛的扑向孙耀阳,手下使劲一用力。
“啊啊啊啊!”屋内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只见孙耀阳的下身一片血红,整个人在地上打滚,口中凄惨的嚎叫着。
“哈哈哈哈哈,我要让你再也碰不了女人!”瑶华看着孙耀阳痛苦的模样,大笑不止,此刻她已是接近疯癫,她被毁了,毁在一个人渣的手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她一定要杀光这些贱人。
孙耀阳捂着自己的伤口,脸色苍白,痛得死去活来,他看到瑶华疯狂的样子,似想要杀掉自己。孙耀阳此时目眦欲裂,强忍着身下的剧痛,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上前猛的夺了瑶华手上带血的剪刀,却不料瑶华抓的很是紧实,见孙耀阳欲抢夺,便想往他身上捅去。
孙耀阳见瑶华又想捅自己,便使劲将剪刀往瑶华的后方推,却因为两人不断的扭打,剪刀便直直的冲着瑶华的面部刺去。
“啊!”剪刀砰然落地,只见瑶华脸上绽开一条很大的口子,皮肉已经外翻,打眼看去,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爬在脸上。
瑶华颤抖着手慢慢举到眼前,想要抚脸却又不敢,不经意间看到梳妆台上梳妆镜中的自己,只见伤口正不断的像下滴血,像是一条细蛇般令人心凉。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我的脸!”
瑶华的理智彻底疯掉,她不敢相信!她是东晋国第一美人,第一尊贵的人,一夕之间,她成了残花败柳!
“公主!”瑶华公主身后传来欧阳盈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啊,你的脸!”
“贱人,贱人!”瑶华公主现在全然不顾,看到一个人就扑了上去,扯她的头发,欧阳盈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她大力地推开她,“公主,你在做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我替你办成了事,你就能让我的脸恢复吗?”
瑶华公主笑得癫狂:“你这张脸早就烂得无可救药了,我不是骗你的,你就是个丑八怪,只要看一眼就想吐!”
欧阳盈冷冷地笑起来:“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话?你的脸现在与我又有什么区别。你还以为你是东晋国第一美人呢,如今你是全天下最丑的女人,哈哈哈哈……”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像疯子一样相互撕扯着,用最难听的话攻击对方。
欧阳流听到下人的汇报,就忙赶了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惨状。他只觉头晕目眩,他欧阳家真是流年不利,今年怎么摊上了那么多事!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整个大地,庄严的轩辕殿门前,年近四十的孙将军孙炳权正满头是汗的跪在地上,头顶的太阳,地上的炙热,使得他有些晕眩。瑶华公主正在接受太医的诊治,只是那张脸却已是不保,听说精神也已经崩溃,有些甚至不亲,这都怪耀阳那个不孝子!孙炳权心里埋怨道,自己知道消息之后便火速赶来向皇上请罪,却被皇上一顿责骂之后命令跪在殿门之前,若是公主不醒,便要长跪不起。
孙炳权被太阳晒的浑浑晕晕,只觉口干舌燥,若是这时有一杯清水该有多好。还没想完,便觉脸上有些湿润,孙炳权抬起头,发现天上已是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源源不断的砸向地面,掀起一丝尘埃。
暴雨越下越大,孙炳权全身已湿透,却仍是不能离开。地面上已褪去了先前的暑气,雨水砸在身上已是有些冰凉。一热一冷交替,孙炳权愈是觉得脑袋发昏,只觉体外冰凉,体内却是有一股热气散发不出去,极是难受。
极度难受的孙炳权低头只看地面,眼中赫然出现一双靴子,慢慢抬头,发现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曹公公,便强打精神道:“公公,公主如何?皇上如何说?”
曹公公只是淡淡的应道:“公主已醒,不过……”说着瞥了眼孙炳权期望的脸,继续道:“不过公主因容貌尽失,现神智不太清醒,皇上正大发雷霆呢!”
孙炳权闻言面色惨白,跌倒在地。
曹公公看着这样的孙炳权,哪还有昔日风光的将军之风,叹了一口气道:“孙将军,咱家看在咱们之前的情分上,便给将军指条明路,如何?”
孙炳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回到:“还请公公指路!”
曹公公抬头看了看远方,轻声道:“交出兵权。”
交出兵权,那就意味着失去一切权利,亦是辞去这将军之职。孙炳权面色尽失,绝望的点了点头。孙家一朝落败,孙炳权兵权外落,孙耀阳断子绝孙,欧阳盈被禁足。
而欧阳盈却受到皇帝的赏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丞相府五小姐欧阳舞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先封安定公主,赐之金册,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枯,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勿替令仪,尚缓厚禄,钦此!
孙氏一下子就被气得起不了床,终日靠汤药度日。她面目狰狞,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五月初六,宜嫁娶。
天色蒙蒙亮,欧阳舞就被人从床上挖出来沐浴洁面,穿上夜重华送来的大红色嫁衣,嫁衣恰到好处衬出她的身姿,金线剌绣的凤凰展翅欲飞,衣服上摆和裙摆镶嵌着祖母绿、东珠与大颗粒的玉翠闪耀了一干嬷嬷和丫鬟的眼。
随后,欧阳舞坐在梳妆镜前,喜娘一边往她脸上涂上脂粉,一边说着吉利奉承的话,欧阳舞看着镜中几乎被白粉遮住的脸庞,跟个女鬼似,不由蹙起眉头,忍不住拿帕子擦掉:“喜娘,你涂抹得太多了,我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怎么会,新娘子这样才漂亮!”喜娘忙挥开她的手,呵呵地笑着,下手丝毫没有留情,恨不得把梳妆台上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抹到她的脸上。
欧阳舞无奈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浓妆艳抹地就像一个彩绘花盘,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要是能以这副样子吓跑夜重华就好了,免得自己还要想办法逃婚。
喜娘把头清香扑鼻的桂花头油抹在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上,精心地盘了精致的发髻,接着往她的发髻上插上各式的金钗,妩媚的流苏悬挂下来,微一摇头,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嬷嬷望着镜子中的欧阳舞,笑眯眯地开口道:“王妃,您现在可真是仙气飘渺,光彩照人。”
欧阳舞心中暗道:你确定不是鬼气弥漫么……
头上的凤冠珠玉相衬,华丽眩目,只是此刻的欧阳舞只感觉到沉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尊贵,她看到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嫌弃极了也厌恶极了。
她望着周围帮忙的丫头,只知道一味地赔小心、奉承着自己,突然怀念起阿秀来,这个聒噪的丫头昨晚就被自己打发走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还记得自己打发阿秀走时,把银子和卖身契交到她手里时,她哭得泪涟涟的模样,心中也带着几分不舍。
可有什么办法呢,多了一个阿秀在身边,她的出逃之路便会艰难得许多,若是有缘,总是能够再见的。
欧阳舞沉思在自己的想法中,神色略略黯然,身后的喜娘以为欧阳舞不满意自己的手艺,赔着小心道:“五小姐,不,安定公主,如今您可是整个东晋最尊贵的人了,只有这身打扮才衬得上您!”
欧阳舞淡淡地从镜中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安定公主,皇上册封她为安定公主可不是为了安抚夜重华,自她救了夜重华之后,她的一切便与夜重华联系在一起,谁提起欧阳舞,都会加上一个夜重华。
夜重华,夜重华,她真是受够了!出嫁在前,想起以后的生活,都是个未知数,欧阳舞便觉得莫名烦躁起来。
她神色欧阳舞想起夜重华,便淡淡的有些气闷,伸手将头上的各式钗子一一取下丢在地上!
身后的喜娘吓得瞪大了眼,她从未见过一个新娘子是如此任性,她正想说点话,却见欧阳舞唇角勾了一抹浅笑:“太重了,我觉得脖子很不舒服。”
“是!是!”妆容衬得欧阳舞越发妩媚动人,可她的眼神漠然,像是化不开的冰山,只要被她盯上,心口处便有些瑟瑟,再也不敢开口阻止。
欧阳舞把头上的头饰拆得只剩下额前的流苏式头簪,轻轻的晃了下头,觉得轻松了才罢。
正在这时,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急声道:“小姐,王爷的迎亲队伍已到府外,老爷让小人来请小姐出去。”
欧阳舞看着镜子画着大浓妆的自己,本还想擦拭,随即又觉得顶着这么个丑妆也没什么的,她展颜一笑,任由喜娘牵着她走了出来。
欧阳舞被一群丫鬟簇拥地走到门口,便见夜重华已在门口,正与欧阳流聊着什么,他微侧着脸,看起来漫不经心。他头上仅束白玉的发冠,从欧阳舞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对方英俊精致得仿佛画像一样的侧脸,浓密的长睫,薄薄的嘴唇唇角微微抿起,今日他穿了件绣着金色滚边的银色常服,腰系一条红玉绯色绸带,轻风扬起他的袍子,将袍子上以金线绣成的红梅扬得轻轻飞散,整个人看起来妖娆瑰丽,风华绝代,令人移不开眼。像是感应到一般,夜重华将头转到这边,随即便对上一双清澈淡然的眼睛。
欧阳舞穿着一身火红嫁衣,红得妖娆耀眼。只是在视线触及她的脸庞时,微微的愣神。他的舞儿不管如何装扮,都是美得如此耀眼,像一颗璀璨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一站在那就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欧阳舞缓缓地走到门口,站在欧阳流身旁的孙氏朝她望了过来,眼神甚是不悦。
孙氏是欧阳家的夫人,无论如何,她今天都是要送欧阳舞出嫁的,她大病未愈,此时一脸憔悴,即使是华丽着装,画着精致而艳丽的浓妆,却也再显示不出平日里的风光。
欧阳舞走过去,对着欧阳流和孙氏微微伏了伏身,低声道:“爹爹,母亲。”
孙氏虚扶了一把,她此时连站着都需要丫鬟扶着,连说话都气喘吁吁,索性也就不开口了。
欧阳流脸上甚是喜悦,儒雅轩昂的脸上露出慈父般得笑容,他扶起欧阳舞,朗声道:“舞儿,今日是你出嫁之日。想当年,你这么小,爹爹还把你抱在怀里,如今一转眼你就长大了,要出嫁了,爹爹可真是舍不得呢。”
欧阳舞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笑容并未达到眼底。欧阳流还真会做戏,可欧阳舞现在也不想打断他,因为此时他的眼眶中已晶莹一片:“下次见面都不知是什么时候,哎,今天是大喜日子,我应当开心才是。”
说着,欧阳流转头看向夜重华:“王爷,我这最疼爱的女儿今后便拜托您来照顾了!”
夜重华看到欧阳舞在听到欧阳流说道最疼爱的女儿时,嘴角浮现的讥讽,便应道:“岳丈无需担心,我自会好好对待舞儿。总不会让她如过去一般受人欺凌,只要是舞儿要的,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本王也会去摘!”
夜重华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欧阳舞,眼中溢满了炽热、坚定,欧阳舞的心不经意地漏跳了一拍,随即低下了头。
欧阳流知这是夜重华在为自己对舞儿过去的种种行为的讽刺,面上甚是尴尬,一时无言,正好此时喜娘开口道:“时辰已到,请新娘上花轿。”
欧阳流假意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建议道:“咳,王爷,此去西陵,路途遥远,不如及早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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