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长山挑眉示意我快说的眼神里,我把那天发现冬琅年纪比自己小所受到的心理冲击和之后做出的决定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接着在长山"你是白痴,肯定是白痴"的鄙视目光中默默低下头。
「我明白了。」在一阵对我来说绝对是度秒如年的沉默后,终于开口的长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起身往外走。
「……诶?」就这样?
瞪着再次在我面前阖上的门板,我突然产生一种自己被人耍了的感觉。
莫名其妙地跑到我面前来提出问题,然后等我一边纠结著"该不会是因为那样吧",一面磕磕巴巴的解释完,又莫名其妙的扔下一句"明白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是把我当猴子耍?你要走就走劳资才懒得拦你,可走前能不能说说你到底明白了神马?连劳资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儿你是明白了神马啊!我摔!
「妈蛋,一个个全都耍著劳资玩……」恨恨地磨著牙低咒一句,我起身甩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胳膊,準备借由运动来转移自己貌似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理由而累积过多的压力。
将一直摆在空间角落里很少拿出来使用的落地沙袋挪到房间中央,我先是做完一整套的暖身运动后,才开始卯足了劲瞄準那根沙袋柱拳打脚踢。
直拳、勾拳、侧踢、回旋踢,一个接着一个单纯到没有任何技巧,纯粹只是为了疏解心头沉甸甸压着的情绪而选择以自身和沙袋狠狠碰撞,每一次挥拳踢腿都会伴随着闷响,毫无规律的在空气里回荡。
对于我来说,将全副心神都放在暴揍眼前这块不会跑不会跳的沙包除了是个很不错的纾压方式之外,更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这不,等我喘著粗气咬牙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以左脚为支点做了一次右后方回旋踢后,因为体力耗尽而靠在沙袋上休息时,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冬琅正端坐在床沿,用一种我从未见过但却让我感到不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我咧个去!那眼神是要把人吃了还是拆了?唔……貌似无论哪种我都不喜欢,等等!重点不在这,重点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出个声?」皱著眉压下心底那股子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寒意,我顺过气来后故作镇定的看着他。
然而冬琅并没像平常一样立刻回答,而是仿佛中了石化术似的沉默了好一会,直到我压抑不住心里逐渐扩大的惶惑,想要出声打破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时,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有段时间了,看你在锻鍊就没吵你。」
那语气之萧瑟,眼神之哀怨,我若不是非常清楚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被冬琅以"大病初癒尚须调养"的理由限制活动只能在屋子里,肯定会以为我这几天该不会是往外跑的次数太多把他忽略了,导致他现在一副深闺怨夫的模样看得我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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