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境遇,不一样的眼界,不一样的发展,唯一一样的就是想念家乡的念头。
最后在梦里的那个我因为发现没有任何渡海的方法后而心如死灰,消极地躺在风雪中任凭那从天而降的冰雪将自己埋在其中的瞬间,我醒了。
迟钝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混淆了现实与梦境,但寒冷的气温以最直接的方式将我唤醒-一团足有巴掌大的雪团不知道从哪里被强烈的狂风卷起,在我正因为入目所及的世界一片白茫而感到疑惑时,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杂在我头顶上,散落的零星冰渣子顺着半敞的衣领沿着后颈钻入衣服里。
意料之外的低温冻得我猛的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般从睡袋里跳了起来,落地时两条由于大病初癒而脱力的腿一软,以面朝下屁股朝天的姿势吧叽一声跪趴回睡袋上。
……让我死了吧。
再怎么低的血压经过这一惊一诧也都该恢复到正常标準值,所以我的自我厌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被我一巴掌拍进积雪中活埋,不留一丝痕迹。
重新从睡袋里爬起来,我这才明白为何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一片白茫。
前一晚由于高烧的关系意识有些模糊,虽然好歹还记得搭个帐篷替自己挡风保温,可本来该用在固定帐篷的营钉只有两根扎对了地方,其他的不是只有稍稍擦到边就是干脆没对进洞里,於是风一吹,帐篷就被掀了。
即使剩下的另一半仍尽职地坚守岗位,可我躺的位置刚巧就是被掀掉的那半边,所以说这个帐篷只在一开始没风的那段时间里起到作用,起风后就只剩下心里安慰作用而已。
於是我这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吗?
没忘记前一晚昏睡前身体从内部如同燃烧般不断释放出来的高温与热度,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着手掌底下传来的微微凉意抽了抽嘴角。
居然没直接冻死或是来个感染肺炎神马的两腿一伸直接嗝屁,我能够用"臥槽"来替现在的心情做结论吗?
为了更彻底的了解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否真的已无大碍,我先是把头像波浪鼓一般左右用力摇晃,接着模仿起海绵宝宝经典的抽筋舞,甩手、扭腰、蹬腿、颜面肌肉抽搐全都来上几轮,最后得到了一个相当令人无言的结论。
別说是病情加重,除了感觉有些脱力之外,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从发丝到脚趾甲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舒坦。
那是一种连毛孔都舒展开来,仿佛被蒸气温柔熨贴过后的舒畅,连夹带着碎冰,理应寒冷刺骨的风吹在身上都少了原有的尖锐,反倒像是瀑布旁由于大量的水从高处宣泄而下所掀起的风,清凉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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