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我没忘记把胖子剩下的躯干从刺树丛里拖出来扔在草丛里,要知道连最凶猛的肉食禽鸟都知道不可以在刺树丛上停伫,若是把这团肉留在树丛里只会发烂发臭,还不如拖出来让食腐动物饱餐一顿,好歹让他为生物链尽一点力。
蜘蛛男之所以会让我直接联想到蜘蛛,是因为他的体型和走路时的姿势和一般住家里常见的长脚蜘蛛很像。
小小的头颅下方是细长的脖颈,如同大头针般插在圆滚滚的躯干上;照道理来说如此圆润的肚腹四肢应该也很粗壮,偏偏他就生的一双细长的手脚,除了少两对足肢外看起来就跟大肚子的长脚蜘蛛一模一样。
循著对方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没多久我就在离胖子尸体大约三分钟路程的一处建筑废墟前发现正侧身靠在墙壁上,看起来应该是在替另外两名队友把风的蜘蛛男。
在明知道被盯上的情况下还能够这么安心的一个人放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过自信,另外一种是太过愚蠢。
谨慎地将废墟附近巡过一遍,等我确认过四周没有任何陷阱或是简易警报装置,并且返回废墟前方草丛里时已经把能用的时间耗掉大半,但我一点也不急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从现在所在的位置到和冬琅约定好碰头的地方全速奔跑只需要两分钟,剩下的时间绝对足够我把人解决且处理干净。
借着微风吹拂过草丛时视野突然干净清晰的剎那间,我一边确认撤离的方向一面把插在左腰后方腰带里的折刀打开叼在嘴里,缓缓朝蜘蛛男视线的死角移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却仿佛完全没发现距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等对自己身为猎物这点毫无知觉的蜘蛛男因为等待实在太过无聊,草率的四下扫了一圈就转过身往敞开的房门外往内探看伙伴的情况时,我压低身体双脚一蹬,宛如一支离弦之矢从藏身处往前飞射而出。
蜘蛛男也不差,只是他察觉到有异状并且转过身查看的时机太晚,还来不及对伙伴发出警告或是举起武器防御,就被我的右手手肘瞄準了颈部,碰的一声重重砸了上去。
任谁在后脑勺上被人用全力砸上一下都会当场晕了,运气不好的干脆两腿一伸回苏州拜会姥姥,更何况刚巧把头转开露出脆弱的颈部的蜘蛛男?於是我这一砸所产生的噪音除了他嘴里溢出一声短暂的闷哼之外,就只剩下脑袋和墙壁撞击时发出的声响。
完全在掌控范围内。
由于白日里大多数生物都在活动,树林中的野兽嚎叫与众多鸟类的鸣叫声震耳欲聋,只要没有刻意扯著嗓子大吼大叫,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声响就跟一粒灰尘坠落地面一样不被人注意。
蜘蛛男失去自主控制的身体由于比例问题而更加难以取得平衡,但对于目标本就是速战速决的我压根不会去思考一个即将成为尸体的人的感受。
侧头顺着门框往屋内看了几眼,直到我确定那两名正专注於翻箱倒柜大业的家伙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后,我直接弯下腰抓起蜘蛛男的脚,如同拖著一只沉重的麻袋般直接拽著一头钻进旁边的树丛里。
从窜出到钻入只花了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我拖著蜘蛛男一路大步往回走,直到先前解决胖子的那处刺树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才停下。
大概还有五到六分钟。
侧头估算了一下剩余的时间,我仿佛终于想起自己拖著的是个人而不是货物,松开紧抓着对方脚踝的手,非常顺手的抓住一直叼在嘴里避免自己无意间发出声响的折刀随意往脚边一扔,刀尖嗤的一声穿过薄博的衣衫没入肌肉里,几秒后我满腹疑惑地低头往脚边看了看。
……怪哉,那刀子都只剩柄在外面了,这家伙却连哼也不哼一声?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受到伤害哼两声不是最起码的本能吗?
皱著眉找準角度抬脚用力往蜘蛛男两腿间踩,接着眉间的皱褶又加深许多。
虽然因为脚上套著的鞋子是向来以厚底钢头著名的钢头靴,但那种如同不小心踩中了"狗黄金"般软绵绵还带着些许无法藉力的滑润感仍透过鞋底清楚的传递到大脑。
既然这一脚下去没有落空,那么为什么这家伙还没痛醒呢?
我再也无法忽视那几乎要将人灭顶的好齐,蹲□子伸手凑到蜘蛛男的鼻子前探了探,又俯□将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处屏息听了好一会,然后一脸莫名的直起上半身表情诡异的将如同服装假人般毫无生息的蜘蛛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样就死了?真无趣。对于这个意外发现相当不满的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积蓄已久的各种凌虐手段全都打了水漂。
不过人既然已经死透了我也无力回天,只得无奈地叹口气,默默起身拍掉刚才在草丛中穿梭时裤腿上沾到的草种和枯枝,抬起蜘蛛男的尸体扔到刺树丛中,确定就算这货诈尸跳起来也逃不了后,才慢悠悠地前往约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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