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时的音量依旧几不可闻,但我必须承认她的嗓音并不难听,柔软中透著一丝属于女性特有的软糯,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她偏不好好说话,一句话加了堆气音,配上过於老成的台词,瞬间把加分变成了负分。
本以为在这之后还会像先前去每一个聚居地时一样,在简短的招呼和确认来意后,紧接着就是健检、携带物登记和和个別约谈等等避免混入带原者的例行程序,可女孩在同意我跟冬琅提出的暂时居住要求后什么也没说,背对着她的我只听见她交代边巴带我们到村子西北边那些原居民搬到村东后空下的旧屋区落脚,著扔下一句"不能离开神像太久,否则守护天佑村不被世界淹没的守护神会遗弃村子"这种听了就是神棍会说的话,就在边巴的搀扶下又回到木屋里宅。
从她出现到离开绝对不超过十分钟,这让头一次进入聚居地没有接受严格盘审的我相当不习惯。
就像过去要进军事重地总要经过层层关卡盘讯检查后才准通行,结果某天你自认準备万全,可到了別人的地头上却只得到一句"啊,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然后就挥挥手撒由娜啦,明摆著一副您老随意的态度,任谁都不会傻到以为前途平坦光明。
在木门关上的瞬间,我猛的将脑袋从冬琅怀里拔出来,和同样一脸茫然的冬琅对视。
你说这是怎么个回事?
不知道。
这村子唯一的防御莫非就只有那些巡逻队?
不知道。
居然说不能离开神像?她以为她是谁?神棍?难道这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吃她这套?
不知道。
你除了不知道这三个字之外还会说什么?
不知……有待观察。
终于发现自己一问三不知的情况惹恼了我,冬琅刚微微蹙起的眉头迅速舒展开来,讨好意味十足的迅速换了个答案。
好吧,眼神交楼这种必须靠著双方之间高度默契以及脑补推测才能够顺利完成的行为对我们两个来说还太过高端了些。
默默收回视线,我重新把脑袋埋进冬琅怀里,对于第一次碰到的奇怪情况只能做出在阿布领著长山他们抵达村子前暂时维持现状的决定。
走一步算一步并非我现在的生活座右铭,但人本来就是适应性及高的群居生物,在大环境不许可的情况下顺应时势通常是隐藏身分最好的办法。
边巴在木屋里待了好一会才又从屋里走出来,和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他身后没有那名女孩的身影,手里却多了个上面盖著黑色兽皮的托盘。
请往这边走。友好的朝我跟冬琅笑了笑,他转身在前方领路,同时一边解说村里需要遵守的规定。虽然两位说过只是暂时在这里停留,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先跟两位说明一……抱歉,请等我一下。娜拉!
先是微微颔首示意,临时中断对话的边巴叫住不远处一名两手牵着孩子,头上顶著陶罐的妇女,低声交代了一些像是多準备两份餐点、準备一些宴请客人的水果之类的琐碎事情后才又接续先前的话题。
天佑村以前是在西北边的旧房区,后来因为人口逐渐增加,那里的地形无法提供足够的居住地才迁移到现在的位址。绕过一个看上去做工粗糙但绝对够坚固的水井,他语气里满是对那个神……女孩的崇敬。刚才的屋子是拉姆居住的寺庙,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我们正努力在新址正中央建造更加牢固的庙宇,所以你们能够活动的范围并不多。
除了旧房区之外,只有夹在新旧房区之间的交易区是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旧房区那里也有水井,用水方面不需要担心。除了旧房区、交易区以及集会所之外,如果有其他需求请直接和村民们提出,请示过拉姆并且有村民陪伴才可以前往。另外……
等边巴的脚步终于在一间看起来相当坚固,门前还用围篱圈出一块小院子的屋子前停下来,我的耳朵也总算暂时从他解释注意事项时显得平板僵硬的声调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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