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冬琅眉间的皱褶猛的增加好几道,眼底的愤怒从几欲喷发迅速转化成另外一种更令人胆颤的旋涡。
瞧!这一开口就是质问,下一个动作肯定就是上前两步打算来扯人了。
有了心理準备的我迅速收拾干净脸上的无辜表情,并且在他伸出手的同时往左后方退开几步,将将好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一个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
我真心不是要故意闪躲他,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可当脚下站稳,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充满暴虐的眸子时,我突然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麻蛋!我肿么可以忘记这家伙的控制欲有多强大?这下子別说示弱,装乖都没用!
跟我回……你敢躲我?果不其然,发现这一抓没抓到人,冬琅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冷静瞬间崩塌,收敛的气势一下子释放出来,连我这自诩大胆的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吧,任谁被当成俎上肉盯着直瞧都会害怕。
呃……那啥……小心的又后退一步确保有足够的逃跑空间,我讪讪的朝他笑了笑。我没躲你,就是给吓……疑喔喔喔!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感觉到老天爷其实还是有把祂的关爱分给我一点点,即使这一点点老实说起来更像是想让我回娘胎重修一遍。
过去曾听说过,动物由于第六感相当灵敏的关系,都会或多或少在大型自然灾害发生前察觉到最隐晦的预兆,可我不知道放在我身上是因为我最多只能算是半路出家的伪野生动物,还是因为基本上我的注意力全在新树屋上所以不自觉地忽略了,反正这次的地震发生前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半点征兆。
先是类似远处有一大群数量可观的授群飞奔而过时引发的轻微震动,接着震幅陡的加大,上上下下把人像是煎锅里的炒饭,颠的差点分不清左右。
接着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脚下的土地在短暂到几乎被忽略的数秒钟沉寂过后,又来了个幅度相当大的左右甩,甩的树上那些在上一波震动中震松了的雪块窸窸窣窣的往下掉,砸的所有人一身冰凉,却又无处可逃。
除了最初因为反应不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给雪砸了个头昏脑胀外,反应过来后我直接学青蛙,四仰八岔的以五体投地之姿扑倒在雪地上,姿势好不好看不重要,只要安全指数够高,就算要我学野猪在泥巴粪坑里打滚也无所谓。
冬琅和阿布的反应比我快一点,好歹人家也是久经训练,身手不俗的特种兵,在第一个上下震动期间内就已经动作俐落的抱头趴好,阿布甚至还有余力分出心神将萨特一并拽倒—我会观察的这么仔细并不是因为羨慕萨特那混帐还有人会顾著,冬琅在第一时间也伸出手打算拽人,只是和大脑的反应相比,闪避的本能反应更快上一些而已。
地震的持续时间有些超乎想像的长,和记忆中最恐怖的三分钟大地震相比,这场地震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仿佛整颗地球巴不得将每一块漂浮在星球外层的坚硬地壳全部拧巴成一团,重新铺垫成一个全新的样貌般,不断反覆颠簸摇甩。
等地震的震波终于散去,树上最后一块死也不肯落下的积雪也终于放弃坚持,碰的一声砸在离我脑袋不远的地面上时,我仍处於整个脑袋都在旋转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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