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日,涡阳便传出那大汉认了自己殴打他人的罪,甚至还招认出曾打死两个女童,被官府判了死刑。
而那位神秘的蒙面姑娘,早已离开涡阳,不知踪迹。
马车上,阿丑对那少女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田秋妹。”田秋妹有些胆怯地回答。昨个爹去了衙门,便再没回来,今早传出他被抓了的消息,紧接着她就被阿丑带离涡阳。莫非是这位姑娘
阿丑看出她的恐惧,柔声安慰:“你别怕,我虽买了你,但你要是想走,我随时放人。你家在什么地方,家中可还有人?我可以送你回去。
田秋妹摇头似波浪鼓,眼睛有些泛红:“家里发大水,都没了,所以跟了爹。”
“既如此,你日后有什么打算?”阿丑颇为叹息:也是苦命的孩子。
“我爹他,真不会再出来?”田秋妹后怕地问。
阿丑笃定点头:“不会了,我保证。”
田秋妹似乎不十分相信的样子,毕竟在她意识中,她爹本事了得,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如何应付得来?
“我知你疑惑,同你讲清楚也好”阿丑解释“我利用你爹喝醉,让他说出他曾做过的坏事,衙门捕快便查清此事,让你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徐奶奶有些担忧:“你这妮子,就是爱出头,什么时候真惹了麻烦,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阿丑拍拍奶奶的手:“奶奶,我知晓分寸。”
田秋妹点着头,有点不敢相信的惊喜:“所以,爹因为做了坏事,所以被官差抓走,再不会回来了?”
“嗯,再不会回来了,你尽可放心。”阿丑肯定地说。
“姑娘真厉害!那〖我〗日后”田秋妹高兴之后,开始担忧自己。
念心微笑:“你要是还没打算好,不如先跟着姑娘,等日后有了其它去处,姑娘也说了不会强留。”
田秋妹点头如捣蒜,水汪的大眼睛十分真诚:“要不是姑娘,我现在怕是又要被那个爹打一顿。我愿意跟着姑娘,姑娘本事大人又好,只希望不要嫌弃我。”
“一个个都那么会说话!”阿丑半开玩笑“哪天跟着我喝西北风了,让你们悔青肠子去!”
念心掩唇摇头:“先不说不会有那一天,即便有了,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可懊悔呢!”这番话她倒说得有些决然。
阿丑知她或许想起往事,也不接话,把话题岔开了。
田秋妹自离了那个可怕的爹,跟着阿丑赶路,见了许多新奇事物,渐渐开朗活泼起来,把过往那些不快统统抛诸脑后。阿丑知她年纪不过十一二,也不拘着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多看多跑长见识,绝对是有好处的。
念心倒是个稳重的,有些事阿丑也打算渐渐放手让她去做。
六月初二,这日阳光极好,但对于在外跑腿的人来说,却是个炎热难耐的日子。
淮南城外不远的一个茶摊上,阿丑为车夫买了一碗绿豆汤。
“这都今天第三碗了,跑这么久的路,没见过姑娘这么好的人。”车夫感慨。
阿丑摆手解释:“不用客气,我是医者,自然关心身体康健,见你脸色,暑气实在不小。跑了这一趟,也好好歇歇,这天中暑可就不好了。”
车夫端起碗含笑点头答应。
阿丑转头和徐奶奶说话,便看见一辆马车在茶摊前停下,马车富丽程度不亚于上次徐泰的马车,于是留意起来。
车帘挑起,俞则轩摇着折扇走出马车,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天真是太热了,这么热的天,那家伙还去剿什么匪!”
“世子也是为民除害”身边的随从陪笑。
“除什么害,他行事就是这般乖张!定是又有自己的谋划,不告诉我。罢了,本来我与他分工不同。”俞则轩主要关注朝中动向,和贵公子哥们打成一片,简而言之就是搞公关。
而夏翌辰
阿丑见到俞则轩,面纱下一挑眉:这家伙出现在这里,莫非也要去淮南?
正思索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众人纷纷望去,但见马蹄带起扬尘,那势头不像小队人马。
人马渐渐近了,为首一人身着杏色衣袍,眉目如画却不失威毅,不是夏翌辰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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