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夏翌辰显然十分开怀,“鹿皮我已经叫人扒下来,弄干净之后送给你,秋天就快到了,做几件袄子给你。”
浠宁满手都是油,用手背拂了拂额前碎发:“这样想来,我能穿袄子的时间真心不多了。华胥终年温暖如春。”
夏翌辰笑:“那这个冬天就多做几件皮袄还有大氅,让你穿个够!”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浠宁懂得他的用心,却不想让他破费,“你有时间琢磨这个,还不如多陪陪我。”
夏翌辰听了心花怒放:“你不嫌我烦就好!”
几日后的谯郡城,浠宁走下马车。
“你要买什么药让下人去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夏翌辰不解。
浠宁摆摆手:“我这回挑的主要是香料,就算是同样的品种,也有不同的学问。”
夏翌辰陪着她来到谯郡堇堂门口:“堇堂的生意,不如以往那样好了,你走之后,许多方剂都下架了。我找何思峻问过,他说方子在你手里,如果你两年没有回来,他们才有机会拿到配方。”
浠宁点头:“正是如此,不过如今我这样回来,终究还是要走。所以,等回了建业,我也该把这些事处理了。”
正说着,两人走进谯郡堇堂,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大堂里空荡荡的,显然已经没有客人了。
一位年轻公子坐在那里,神色十分倨傲:“当初我们和堇堂合作,就是想赚钱。如今阿丑姑娘已经不在了,你们又把堇堂搞成了这模样,门可罗雀,让我们袖手旁观?”
何思峻站在一旁,神色凛然:“阿丑姑娘留下遗嘱,如果她两年没回来,才能变动堇堂的经营计划。你到底是什么人,跑遍了河东道和江北道,如今又跑到淮南道,说得好像堇堂是你家的一样。说完了自然是没人相信的,无凭无据,相信什么?不相信不欢迎,你就带人砸店。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是哪家的阎王爷!”
“你不敢把我怎样!就算把官府请来我也不怕!弟兄们,给我把不合作的人都撵出去!”那年轻公子十分张狂。
夏翌辰见状,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血杀立刻截住那些来历不明的人。
年轻公子转头看着门口的夏翌辰:“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的确人模狗样。
接着眼风瞥到他身边穿着素雅却难掩风华气韵的女子,眸中闪过惊艳的光芒。
夏翌辰更加不满。
觊觎他女人的店也就罢了,居然敢觊觎他女人!
“把这个人抓起来,等下跟我去谯郡衙门。”夏翌辰冷冷道。
何思峻早就认出夏翌辰,此时恭敬地行礼:“参见昱王世子。”
“免礼。这个人在这么多地方都捣乱,你怎么不派人去昱王府说一声?”夏翌辰蹙眉责怪。
“这,”何思峻有些结巴,“这样的事,怎么好劳烦昱王世子。”
“我从前不是和你说了,堇堂的事就是我的事。罢了,这个人我会帮你解决好。”夏翌辰叹息。
浠宁望着夏翌辰,不由有些动容。她走之后,他去找何思峻说过这样的话?
夏翌辰扭头看见她清澈双眸中的感动,不由笑了:“买东西,打小人,见部下,你打算怎么安排?”
浠宁听了他的问话,也笑了:“先买东西,再见部下,最后打小人。”
夏翌辰颔首,陪着她挑东西。
何思峻见到浠宁的时候,也大为惊艳。不过他立刻低了头,想到这姑娘是跟着昱王世子一起来的,也不知什么身份。但是看两人举止神情,就如同他和瑜儿一般,他更不敢多言了。
从来听闻昱王世子风流不羁,不过这个相好,似乎和他很是般配,站在一起如同璧人。
不多时,浠宁挑好了几种香料:“把这些都给我分开包好,一定要分开,混在一起会有出人意表的效果。”
何思峻不大懂,只知道那麝香是最好的当门子,而檀香、苏合香都是上品。
浠宁付银子的时候,递给何思峻一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会面的时间地点。
何思峻在他们走后略一思忖,去了戏楼。
戏楼二楼的雅间,浠宁品茶听戏:“很久没有见花琉离了,听了这么多戏,我始终觉得他唱得最好。”
听到她惦记另外一个人,夏翌辰如何能不介意:“你很想见他?”
“我很想听戏,”浠宁微笑着说,“花琉离的戏,缺点就是太完美,有残缺才是美。但也因为有他一个先例,听其他的都会挑剔。人很奇怪,大约要在不完美与完美之间,找到平衡。”
夏翌辰这才略松一口气。
接着就有人通报,说何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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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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