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将枪重新装好,并未递还给冬和,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她自己保管才好。
她将盒子放到里面,这才打开那对儿小一点儿的。小盒子里面各放着几张纸,锦歌一一打开瞧,好么,这些可都是位于津郊的田产地契。每个盒子里面的地契加起来也都有十几顷之多。
锦歌叹口气,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礼才好。
正自想着,就听外间儿传来一阵尖锐的铃声,接着秋实便过来禀道:“小姐,书房那头儿的电话响了!”
锦歌趿拉着居家暖鞋,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着过去,她知道一定是爹爹娘亲打过来的。
果真,电话刚一接通、她刚喊出声儿,那边就传来她娘亲的哭音儿,接着又传来她爹爹哄劝她娘的话语,一时间那俩人竟都将她这个接电话的人忘到了天边。
锦歌拿着话筒的手哆嗦着……别误会,这不是伤感的,是无奈啊!
锦歌本来都涌到眼眶的泪水,被眼前的发展给愣憋了回去。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想起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于是她爹好像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开口问话,当然,那嗓音还是那般嘹亮:
“咳咳,那个,锦歌啊,苏府怎么样啊?你和弟弟适不适应呀?老太太人很好很和蔼吧?老太爷很倔很偏心是不是?叔伯们给的礼物合心不?老二他们一房有没有欺负你啊?你大伯、九叔、十叔对你好么?你那些伯母婶子对你和善么?你见到堂兄弟堂姐妹了么?老太太给你安排住在哪里啦,住的舒服么?府里的下人们有没有不开眼的?……”
锦歌再次领略到了她老爹的战力,您老人家一口气儿得啵这么多,让她咋回答啊?锦歌抱着脑袋好像哭,但是想到她娘亲正在一旁站着,还等着听信儿呢,她便很乖的一一回答了。
苏六爷听了嗯嗯两声,沉默十几秒,又道:“我怎么想象不出来我的宝贝儿院子被改成什么样子了呢?”
锦歌捂嘴偷乐,他爹这是有些想家了,便道:“何叔他没跟着进府,我让他在您给我们买得宅子里住下了,等会儿我去将院子拍照下来,待洗好了,叫他给您邮去!”
苏六爷一听便兴奋的道好,一旁的锦歌她娘跟着道:“把你和你弟弟的合影也多照几张。”
锦歌又说到了五伯母的厚礼,苏六爷闻之,一腔喜气渐渐平息,他叹口气沉默半晌才道:“长辈给你们的东西,你们莫要推辞,那……那也是你们五伯父的心意,至于回礼也别太明显了,你们是小辈儿,送得太好了也不像样子。待你爹我想法子补乎一番,总不会看着你五伯父的儿女受苦吃难就是了。”
苏六夫人也道:“就是啊,你小小年纪别那多心思,有事交给大人们去办也就是了。”
锦歌见爹爹情绪怎么也不好,娘亲也跟着抹泪儿,忙拿出弟弟做调节,打算把锦诺叫过来。
这回苏六夫人发话了:“他既是睡着,也就莫叫他啦,叫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怕是还招他这个小人儿的眼泪儿,何苦呢?有你,我这做娘的也放心啊!只是,你也须知自己还是个孩子,凡是莫要逞强,有事儿也好、受气了也罢,都记得给家里来信儿,千万别自己放心里憋着!”
锦歌见自家娘亲越说越哭,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自这辈子重新做人起,就没远离过父母亲人,这一下子南北两地分居,其实心里也早就想念起家人了。此时,她被勾起思念的情绪,顿时便泪如雨下,恨不得立时飞回家去搂着娘亲和爹爹,好好的和他们撒一撒娇。
好在有两个大女儿在一旁劝慰,苏六夫人这才没有太过于失态。
锦歌和两个姐姐也在电话里说了一回话,虽说话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姐妹之间的亲昵却是显而易见的。
最后,苏六爷做结语,他嘱咐了小女儿好几遍,让她有空就给家里打电话,至于费用啥的,苏府还是付得起的。
锦歌觉得自家爹爹真就不具备催泪烘情的能力,但是要说吧,她爹却有一种“每每说话总有一句能让人迅速变脸”的本事。
放下电话,锦歌挠挠头,她有些想不起来,刚才为啥要哭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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