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你那位不曾谋面的舅舅,老爹可是见过几次的,啧啧啧,怎么说呢,是个风光霁月的男儿郎,远远看着,跟副水墨山水画儿一样。”
水墨画儿?有这么形容人的么?锦歌嘴角抖动着,心里却对这位舅舅起了相见一面的心思。
苏怀鸣听到自家女儿的期待,沉默了半晌,才沉重着声音道:“这……却是难了。你那位舅舅六年前就已经……已经故去了。”
锦歌听得一阵恍然,心里泛起一股难过的感觉,既有惋惜之情,也有悲凉之意。
“那,他是怎么去的?”
苏怀鸣顿了顿,叹道:“这在戚家讳莫如深,连你娘都只是知道个隐隐约约,那也是连蒙带猜的,这话就不好跟你个小孩儿家家的说了……今儿告诉你,也不过是知晓你这不依不饶的性子,怕你乱折腾才说的!”
听到这儿,锦歌不乐意了:“爹爹又说我,什么叫不依不饶啊,我这是有探索精神!”
苏怀鸣眉头一挑,嗤笑:“小丫头,还跟你老爹我动心思!你啊还探索精神呢!要我说,就是闲得慌的八卦精神!”
锦歌哼了一声,转换话题:“爹爹,那您说,我小舅年年有数月不着家,是不是找那个舅舅去了?”
这点,苏怀鸣倒是清楚:“嗯,你那个舅舅十来岁就只身北上求学,你小舅舅应该是去找他的。”
可是不对啊?锦歌挠着头,又问:“京城这里,有什么人是和两位舅舅相熟的?”
苏怀鸣在那头儿想了想,低声和身边儿的夫人说了两句话,锦歌手上的话筒都快塞到耳朵里了,也没听清只言片语,只得老老实实的等着。
过了一小会儿,苏怀鸣才道:“嗯,有是有一个,只是不知还在不在京城……”
锦歌立时打起精神儿来探听,苏怀鸣道:“好像是叫什么文恭公子的……具体名字就不甚清楚了……你也晓得,你外婆娘家那头儿,不愿意你那个过继的舅舅和亲生父母这边儿走得太近,不然也不会让他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的到京城求学了……这还是你小舅舅有毅力,才没断了联系,咱们也只是晓得一星半点儿,再多就不得而知了。”
锦歌叹口气,点点头,道:“这样啊!”
苏怀鸣自觉说得差不多了,又嘱咐这个小女儿道:“你这小丫头,别净顾着八卦,没事儿多照顾照顾自己!听说那个‘父爱深’系列做得越来越好了?就连这里都要引进了……锦诺那个臭小子也赚得盆满钵满吧?哼哼,也就是你这个姐姐宠她,要我说,男子汉么,家业自当该自己赤手空拳得打下来,这才是真男儿的本色!靠你们这样宠,怎么能成才呢?以后可不兴再这样啦!有入财的门路,丫头你就自己留着,又钱财傍身,你爹我和你娘才能安心哪!……对啦,还有,记得教育那个臭小子要听你话,将来要孝顺你啊……”
锦歌哭笑不得的听着她爹越来越没谱儿的话,还孝顺呢?哪儿对哪儿啊!
“行啦,老爹,我疼小诺是出自本心,哪里要他回报?再说,日子还长着呢,将来弟弟要取弟媳,你这么严格要求,岂不是将来要让他为难?”
不等她老爹反驳,锦歌赶紧道:“爹啊,我该吃早饭啦!那个您回去好好儿的哄哄我娘吧哈,咱们回见哦!”
苏怀鸣反应过来,也道:“对对对,我得赶紧哄你娘,她这会儿想起你那个舅舅,正难过呢!好啦,不说了,回见!”
痛快的撂下电话儿,锦歌点着桌沿儿,就思量开了。文恭公子?是谁呢?
冬和拿着鸡毛掸子正掸着,冷不经听到锦歌自语,忙停下手上的伙计,回道:“小姐是说文恭公子么?”
锦歌眼前一亮:“怎么?你知道这个人?”
冬和笑道:“是啊,上个月的庙会上,我听人提起过呢!”
锦歌连忙问:“那你说说!”
冬和道:“那文恭公子只比咱们小舅爷大六岁,乃是京城闻家的嫡出公子。姓闻,名明,字醇章,人唤文恭公子。听人们说,那个文恭公子可是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儿呢!人都道,他不但文武双全,对于国学和西洋学问根式知之甚博,是个难得的大才!”
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大拇指赞了一个:“听说在他十六岁时,还有大儒赞他有不世之才,未来会有天大的成就。”
在提及此人是绽放的神采,开始慢慢黯淡,冬和道:“只是后来不知怎地,竟然消沉了下来。再后来,便是销声匿迹,再找不到踪影了……唉,可惜了,至今都有关于他的传说呢!”
锦歌诧异:“哦?竟是这样?”
冬和没精打采的叹气:“京郊靠北的那处新建的书院,就是闻家子弟为他而见的,除了一处影壁上有他的墨宝外,却和他再无一丝牵连。”
“博闻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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