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浅笑着一摆手,爽朗地言道:“哈哈,何来委屈一说?是我们叨扰张大人您了。”
“呵呵,文大人客气了。”张协一边附和着文必正,一边心中暗暗叫苦。他暗道,这文必正一回洛阳便要宿我这县衙里,那潞安王定要怀疑我与那巡按本是一伙啊,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可是害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协不情愿地为巡按一行人安排好了房间,又悄悄到大牢之中偷看了一眼巡按擒住刺客,嘱咐那些牢头们,定然不要为难看守犯人巡按随从。
一切妥当之后,他才独自一人,背着双手,垂头丧气地踱回了自己院落。此时,天已漆黑,皓月悄然爬上了树梢,卢氏已经哄着儿子睡下了。
张协推门而入,转身关门工夫,又是苦笑,又是叹气,口中自言自语不断。坐床边卢氏赶忙站起身来,几步凑到了张协身边,不高兴地悄声说道:“你轻点,儿子都睡了。”
张协一听,也赶紧点点头,不再喃喃自语,心中暗道,此事也只能随其自然了,既然如此,不如早早睡了,天大事情,亦都明日再做打算吧。
想到这里,张协向着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她回到了儿子身边,自己则脱下外衣,挽起衣袖,来到了水盆边上。就他正准备将双手放入水中,门外又响起了“伶俐鬼”声音:
“大人,大人?您睡下了吗?”
此时张协,一听到“伶俐鬼”声音,那浑身都是一颤,不禁心中叹道:我天啊,不会又出了什么状况吧?
他怕“伶俐鬼”喊声打扰了儿子美梦,急忙拎着外衣来到了门外,紧闭好房门,又踱出几步,这才问道:“你又有何事呀?”
“伶俐鬼”躬身施礼,言道:“大人啊,巡按大人师爷刘飞书房等您呢。”
“啊?”张协气都不打一处来,暗骂这个多事文必正,竟不让他睡上一个好觉。但巡按师爷深夜相邀,想来也定有玄机,他也不敢怠慢,急忙披着衣服赶到了书房之中……
这个夜晚,知县张协府中不得安生,而潞安王府中亦是如此。
入夜,王府侍卫回府禀报了巡按文必正回到洛阳、落脚知县衙门事情。潞安王心中不悦,他沉着脸问身边师爷于百之:“这个文必正不回驿馆,直接就去找张协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于百之低着头,一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自己脸上微微突起黑痣,略略思忖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王爷不必担心,文必正只是想借知县大牢关押擒住刺客。那张协生性胆小怕事,他绝对不敢故意与王爷您为敌作对。”
潞安王一撇嘴,微微颔首,心中多少踏实了些,小声嘟囔道:“那就好啊,谅那张协也没胆量与文必正串通一气。”
而于百之却仍陷入沉思中,眉头紧锁,好一会儿,又突然问那回来禀报侍卫:“巡按擒住那两名侍卫被关进大牢之时,你可看见?”
“是,小看见了。”那侍卫低头答道。
“他二人是何情况?”于百之追问道。
那侍卫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们俩仍旧有些虚弱呢,但小远远看着,他们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似乎已无大碍。”
于百之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许多。他摆摆手,让这侍卫暂且下去休息,然后转头躬身抱拳,对潞安王言道:“王爷啊,现看来,那巡按活捉两名侍卫才是咱们眼下心腹大患啊。”
“你是说,他们俩会出卖本王?”潞安王斜着眼睛瞟着于百之,咬牙切齿地问道。
于百之点点头,一双小眼睛中充满着忧虑,缓缓言道:“他们两个为文必正所救,必定心生感激啊。”
潞安王心中恼怒不已,一边挠着头,一边气愤地骂道:“这两个该死,若是敢出卖本王,本王必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本王将你们千刀万剐!本王……本王让你们不得好死……本王灭了你们九族……”
潞安王怒骂不止,而于百之却只顾着一旁反复掂量着此事,细细斟酌着接下来应对之策。
这个时候,侍卫统领杨勇回到了府中,他向老王爷禀报道,自己多方打探,终于得知那“起死回生丸”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神医段逍遥所制神药,据说能解百毒,果真有起死回生神效。
潞安王一听这话,便坐不住了,叉着腰屋中来回踱步,后抬起头,眼中显出凶狠之光,望着于百之和杨勇,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两人,不可留了!”</></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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