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奇怪道:“你不是吃了龙珠,已经有法力了吗?”
“法力?在哪……主人!”
“二哥。”
杨婵转过身,看到哥哥从里面走出,见到哮天犬,忙快步上前扶起他:“你怎么来的?”
“我爬过来的!”哮天犬一副邀功的表情,“主人,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杨戬心里感动之余,又有些心疼,“师父不是教了你腾云驾雾吗?等到了华山,你便静下心来,好好练习。”
“华山?”哮天犬依恋地看着杨戬,“主人,我们去华山做什么?”
杨婵也道:“现在便走吗?”
“对,”杨戬点头,“三妹,你带着哪吒的泥塑,我护着哪吒的魂魄,和哮天犬随你之后。”
“好。”
华山。
破败的残庙,一地的蜡烛还未燃尽,上面的积灰已经有十来年,残留的仙气让一般的妖类对此处忌惮,不敢靠近,唯有蜘蛛浑若未觉地在残庙中织网安家。
挥手将面前的破庙焕然一新,杨婵在门口挂上了一块“哪吒行宫”的牌匾,杨戬将哪吒的泥塑安放庙中,将魂魄安置其中。
自那日起,兄妹二人便以华山为家。
不知不觉,转眼已经过了两年半,哪咤在华山显圣,感动万民,千请千灵,万请万应,因此庙宇轩昂,香火不断,四方远近居民,俱来进香,日盛一日,人来人往。不论百姓是祈福还是禳灾,凡是百姓所求合乎情理,兄妹二人无不做到。照这样的速度,至多还要半年时间,哪吒金身便得重塑,可以复活。
这日李靖携夫人回乡省亲,路过华山,在马上看见往往来来,扶老携幼,进香男女,人烟凑积,络绎不绝。问了当地百姓,得知有一神道在此感应显圣,千请千灵,万请万应,祈福福至,禳患患除。
李靖听到哪吒二字,勃然大怒,当下纵马行至庙前,见庙门高悬一书有“哪咤行宫”的牌匾,将手中的六神鞭扔出,把那牌匾砸的粉碎。快步进殿,只见庙中,哪咤的金身栩栩如生,指着他大骂道:“畜生!你生前扰害父母,死后愚弄百姓!我今日便要替百姓除了你这妖孽——”
“住手——”
杨戬两日前带着哮天犬去五百多里外的村庄除妖,还没回来,她见方才今日上香的百姓不算多,所以想着下山去买些食材,待二哥回来的时候为他备一桌喜欢的酒菜,却没料到,两年多来,她下山,不在行宫的时间更长都没出事,偏偏不过今日离开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却出事了。
“李靖,你怎么会到华山来?”
“我若不到华山来,还不知道你们这群妖孽是如何愚弄百姓的!”李靖见到杨婵,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哪吒死后,杨婵带走了哪吒的尸体,谁知朝歌派人带来了一支轩辕箭,说是有人用此箭行刺大王。
轩辕箭只有用他珍藏的那把乾坤弓才能射出,他被带到朝歌问罪,哪吒已死,他犯下的罪便由他承担。幸好他的夫人殷氏与武成王的妹妹交情颇深,虽然黄贵妃早就不得宠了,但武成王黄飞虎在朝中还是说得了话的,有他为自己说情,帝辛这才不追究轩辕箭一事。谁知轩辕箭一事揭过,帝辛不知从哪听说了哪吒自刎时的事情,竟问起杨婵之时,再后来,他竟被帝辛重斥了一顿,思来想去,他琢磨着自己的被帝王厌弃,竟是与杨婵有关。此时见到杨婵,他恨不得新仇旧恨一起和她清算。
“也不知你这妖孽做了什么,竟害得我在朝堂之上也被大王处处刁难!”
“大王?”李靖是陈塘关总兵,他说的大王应该就是……“子受?”
“你在朝堂之上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杨婵白了李靖一眼,“你还真是当官的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套,学得不错嘛!”
“你……”再次被杨婵出言讽刺,李靖却又词穷不知如何反驳,“我今日,就要为百姓除害!绝不让你这个妖孽,将哪吒这个妖孽复活!”
“除害?哪吒在华山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积了多少功德?他欠的债,早就还清了。他把性命还给了东海,把骨肉还给你和你的夫人。他不欠你们任何分毫。”
“狡辩!”
李靖手持六神鞭,向前一步,却被杨婵挡住:“出去——”
“让开,我念你是个女子,饶你一命,你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杨婵不退让半步,将宝莲灯化为自己手中的一柄长剑,“李靖,你还真敢说大话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靖嘴上讨不好好处,恼羞成怒,直接动起手来。杨婵虽然并不像杨戬一样武艺超群,但她儿时便和母亲练武,李靖要想几招将她打倒,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见着将近四百招,两人还是难分胜负,他将六神鞭直刺杨婵持剑的手腕,待她长剑脱手,把六神鞭向哪吒的金身扔去。这六神鞭乃是度厄真人赐给他的,并非凡物,若是打中哪吒的金身,只怕立时这金身便会彻底碎裂。
来不及多想,杨婵抬头看了一眼被李靖踩在脚下的长剑,默念口诀的同时,脚下快速向哪吒的金身挪去,挡在了他的前面。
“啊——”六神鞭打在杨婵的腹部,她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哪吒的金身才站稳。甫一站稳,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忙查看哪吒的金身:“哪吒,你没事吧!”
李靖重持六神鞭,想要再次向打向哪吒的金身,只见那盏莲花灯在杨婵的头顶放着华光,他的六神鞭怎么打,都打不到杨婵和哪吒。
正在这时,杨戬也除妖归来,见到李靖打伤妹妹的一幕,加之当年陈塘关的旧仇,当下对他动了杀心:“我说过,谁敢伤我妹妹,我决不会放过他!”
说完,手中的兵刃幻化为一条蛟龙,嘶吼着向李靖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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