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陶景川又交给夏曈曈另一项工作,负责蒐集、整理所有关于他的新闻报导、杂志文章及网路讨论。
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夏曈曈慢慢地瞭解到,原来陶景川真的是全球顶尖建筑师之一,他的设计最受人称道之处在于商业包装下,却蕴藏着浓厚的艺术气息与大自然的美。
他独特的创意巧思更令他成为目前建筑界设计风潮的重要指标,例如他自己的事务所〝蜂巢〞便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同时,他也是古董拍卖市场上公认的中国书法与国画鑑赏家,而无论是建筑设计本业还是傢俱、装饰的设计,凡是他有心要做的,那就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夏曈曈有些困惑,因为她很难把资料里的〝陶景川〞、〝布莱恩陶〞与现实生活中的他—那个无肉不欢的奸诈霸道又机车的小心眼连想在一起,总觉得资料写的是另一个人,不是跟她朝夕相处的陶景川。
想起他问过自己对他的想法,而他的才华与内涵是当时的争议点,那个时候的她只觉得这两个词空洞而不切实,但现在她却有了一咪咪具体的感觉,他似乎确实是出类拔萃、无与伦比的,她的脑海中出现他演讲时唯我独尊的模样。
「唉,」她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好吧,陶景川,我开始崇拜你了,不过嘛,我不会告诉你,免得你太骄傲。」
※※※
傍晚,陶景川溜狗回来顺道从门前信箱取了信,他正要把商家的广告单丢进垃圾筒,夏曈曈伸手拦住道:「等一下,给我,给我,我要看!」
他一脸不屑:「这有什么好看的。」举起手让她搆不着。
她却伸长了手踮起脚要抢:「当然好看,你不看我看。」
他轻蔑地看她:「你看什么,超市减价的羊腿排、火鸡、干贝你会煮?」
她不服气道:「我会烤鸡腿!」她神气地看着他。
他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把手上一大把的广告单塞给她,她立刻翻翻拣拣从中抽出一家连锁百货店的广告单,她兴奋地自言自语:「啊,这次又有你,黑人的身材就是棒,一、二、三…哇,真的是八块肌!」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士内裤广告。
她翻下一页,惊喜道:「啊,帅哥,你实在太帅了,穿休间服也好看,穿西装也好酷喔…」那是同一位黑人男模。
「啊…」她大叫一声,手里的广告单被陶景川抽走了。
「你怎么这样啦,人家还没看完嘛!」她不满地看着他。
他把广告单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不准看了!」他就不想听她称讚别的男人,连明星、模特儿都不准。
隔天下班她要求去超市,但她逛了一阵之后她就站在超市走道上东张西望,陶景川忍不住问道:「你要找什么?」
她尷尬地说:「那个,我要买那个女生用的。」她带来的卫生棉只能应急,现在必须要赶快补货了。
陶景川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指着前面说:「化妆品在那边。」
她摇摇头:「那边没有,我找过了。」
突然,她兴奋道:「啊,看到了!」
陶景川陪着夏曈曈站在卫生棉的货架前好一会儿了,看她还是举棋不定的样子,便问道:「你到底买不买?」
「要,当然要!可是不知道哪种好…」她犹豫地看着手上两种不同的品牌。
「那你就两种都买,回去用了不就知道了。」他直接替她拿主意。
她又看了一眼另一个牌子:「嗯,还是换这个牌子…」
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及架子上的卫生棉全丢进购物车里,说道:「就它们了。」哪个牌子不都一样?有什么好想那么多的,他推了购物车就往前走。
走到酒精饮料区前,夏曈曈拉他,惊喜道:「啊,你看,前面有香檳试喝,走啦,走啦,我们也去试喝!」
结果促销小姐不给夏曈曈试喝,她嘟着嘴抱怨:「为什么她不跟你要身份证,却跟我要!」还对他笑得嘴都咧到耳朵了。
他喝了一口香檳,点头道:「…嗯,这香檳还不错!」
禁不住诱惑,她拉他的手:「给我喝一口!」
「不要!想喝自己去拿!」想让她自己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他举高手上的小纸杯。
「她不肯给我啊!讨厌,不准跟她买!」她嘟着嘴生气。
他无奈地看她:「你真没听懂她的话吗?」
她气呼呼地说:「她就跟我要身份证啊!我就没有嘛」
「笨蛋,她以为你不满二十一岁,所以跟你要证件,唉,说你笨还不承认!」他笑看着她。
「我…我不满二十一岁!?」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陶景川伸手按着她的头,将她往酒柜前推着走,安慰道:「别想了,走吧,我们买一瓶回家喝。」
※※※
陶景川铁了心要换掉夏曈曈所有的衣服,改变她的穿衣习惯,因此,第二个週末他又带着夏曈曈去另一家百货公司,无视她的眼刀,给她挑选了不少衣服、鞋子、配件,结果又花了数千美金,并且坚持严格检查她每天的穿着,并且教她色彩的搭配,告诉她为何选这样那样的款式。
他的改造计画造福了事务所的员工,让所有的人每天早上都引领期待艾莉莎的到来,期待她惊艷亮相,艾莉莎无疑成了事务所里最受欢迎的人物,所到之处便是最美的风景线。
儘管夏曈曈不认同陶景川对审美观的坚持,但每当她看见同事眼中的讚叹、欣赏、羡慕,内心里也还是生出了小小的骄傲,只不过若能让她选择,她寧愿放弃美丽而选择舒适。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她渐渐发现了,陶景川对〝美〞这件事情的要求非常高,色泽、型态、气韵缺一不可,而他正在她身上实践着,现在开始挑剔她的腮红与口红的顏色与衣着不搭,甚至趁着买衣服的时候亲自带着她去化妆品专柜挑选,他的挑剔让专柜小姐以为他是专业的造型师。
夏曈曈面对着吊衣桿上的衣裙懒得多想,拎着前几天穿过的衣服走去书房,语气敷衍道:「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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