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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柏林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起来,已经快忙死了。
皇帝陛下将那群蛀虫打包带走倒是爽快,没人交接,余柏林很多事情都无从入手。
他手下官吏似乎也在观望,做事总有些消极怠工。若不是余柏林住进了德王府,背后有德王这座靠山撑腰,可能他的处境会艰难一些。
虽然现在已经很艰难了。
早就料到了这群人不会乖乖听话,余柏林在勉强理顺了手中的事情之后,就上门拜访金刀卫。
这里金刀卫卫所长官为千户,刘溥刚来接任。待交接完毕,刘溥便在此地任千户,原本的千户则调回京城。
这对于金刀卫千户而言,是一件好事。所以现在的尚千户对刘溥十分配合,且……严格。
余柏林一进这里金刀卫的卫所,其感觉和京城的金刀卫完全不同。
在京城的金刀卫中,只有郑牧等几位长官才能让他感觉到威慑性。其余金刀卫,余柏林一眼扫去,全是破绽。
而这里的金刀卫,即使是门口守卫的校尉,都让余柏林感觉到了威胁。
其一看,就知道武力值十分凶悍,不是京城那些金刀卫可以比拟。
待进门之后,余柏林心中更加惊讶。
若他跟这里的金刀卫对上,估计一对一勉强能获胜,二对一就不成了。
这还是最普通的校尉力士,到了百户等级别的金刀卫,余柏林一看看过去,就知道自己胜算不大。
不过若是换成前世的自己,胜出应该不难。但这辈子虽然穿越之后慢慢找回了身手,还有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并且每天也没有松懈练习。但他的锻炼量,当然完全比不过当年在军中的时候。
遇上这些真的有战斗经验,经历过血性拼杀的将士,余柏林就显得并不强了。
不过他毕竟是文人,又在别人眼中没经历过厮杀,所以有这种身手,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至少比起刘溥不知道强哪去了。
所以可想而知,尚千户如何恨铁不成钢,在自己交接期间,回京之前,死命的操练刘溥那小子了。
作为千户,连普通士兵都打不过,岂不是丢金刀卫的脸?
这里的金刀卫,不只是监督官员,也是要出战执行任务的。
金刀卫并不是编制内的军队,而还是采取的直属皇帝陛下侍卫编制。但这州府是直接按在北疆线上,一旦前面边陲战线出问题,这里首当其冲。
现在还好,在文宗时期,经常遇到兵临城下的情况。那时候,金刀卫就是守城的主力。
尚千户如今也是四十来岁。他并非勋贵,而是由战功升到千户,现在终于要回京享受富贵生活了。他的战功是实打实的厮杀出来的,其身手在边陲也是数一数二,经常被守卫将领招揽,问他是否愿意转行入伍。
皇帝陛下……无论文宗还是当今圣上,自然都是不乐意的。
怎么能和皇帝陛下抢人呢?
反正都是有战斗,编制在金刀卫也是一样。
武官中千户的位置,对于尚千户这种非勋贵而言,几乎已经是到顶了。皇帝陛下也没有亏待尚千户,尚千户心中也是很满意的。
当然,现在他不怎么满意。
实在是刘溥这小子太弱了。他们金刀卫作为天子近卫,来到边疆也要是最好最强的。这弱鸡般的身手,要是出去操练被其他军队的将士看到,还不笑掉大牙?他们金刀卫的脸还要不要了?
于是刘溥这段时间可苦了。尚千户还专门跟边疆守将打了招呼,连出城扫荡零散的匪寇和鞑子的时候,也会把刘溥带上,让他尽量熟练厮杀的生活。
金刀卫上阵杀敌,其实已经算是职能过界了。
但在边疆,一切都是正常的。当敌袭来临的时候,就算文官文吏都要上马拿着大刀搭着弓箭迎战,金刀卫至少还是武官。
余柏林这次来的时候,刘溥刚好在金刀卫衙门中。
刘溥给人的感觉,应了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余柏林现在看着刘溥,已经不确定自己能完胜他。
其实刘溥的身手底子不错,只是实战很差。现在生死拼搏中练了出来,比起余柏林这种很多年没见过血的人,就要略胜一筹了。
厮杀实战,才是锻炼身手最快的方式。
刘溥也争气。他在京城也是“娇滴滴”的公子哥,除了平时训练和零用钱苛刻之外,几乎没有受过什么罪。
这次面对和他同一级别、且家世比他差得多的尚千户,他居然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接受了对方的“训练”,且坚持了下来。
这让尚千户对他刮目相看。
其实尚千户这么上心,是有皇帝陛下的密旨在。
不然他何必冒着得罪人的危险做这些额外的事?交接完工作就可以走了。
刘溥一番行为,让尚千户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年轻就会被陛下重任,并且丢到边疆训练。
以现在皇帝陛下的作为,来到边疆锻炼过的金刀卫,以后前程都不可限量。
刘溥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在武官官职中,千户就是到头了。刘溥还可以往上升。
所以自己不愿意离开金刀卫去军中,但刘溥将来的位置,肯定在军中。
尚千户教导刘溥就更用心了。一是惜才,二也是结交潜力股。
刘溥也投桃报李,对尚千户较为亲近,认了这个私交。
余柏林来的时候,尚千户和刘溥正在就之前的训练总结经验。见余柏林进来,刘溥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早该来,居然忍了这么久。”
尚千户见刘溥对余柏林的态度,就知道两人私交很好。他又听刘溥提点过,余柏林和锦衣卫指挥使郑大人私交甚深,且本身也深受皇帝陛下信任看重,所以他行礼后笑道:“余大人拜访所谓何事?”
千户不过正五品,不过金刀卫特殊,余柏林还是颔首还礼,道:“尚千户不必多礼。刘千户,我这不是理顺了手中之事,才敢来劳烦你吗?”
刘溥在尚千户眼皮子直跳的表情中,把着余柏林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拿去就成。对了,我最近正好有空,什么时候你有空,咱们去打斗敌寇?几日没打,手痒啊。”
余柏林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表情,他笑道:“我最近估计都没什么空暇时间。若刘千户实在无聊,殿下似乎最近也闲得发慌。”
刘溥讪讪的收回把在余柏林肩膀上的手,道:“我才不会去自讨苦吃。谁去招惹他谁就是傻子。”
在京城的时候,刘溥还是封蔚属下的时候,没少被“欺负”,熟知封蔚性子。待到了边疆,听闻封蔚脾气更上一层楼,他才不会去自找苦吃。
“哼哼。”一声冷笑从外面传来。
刘溥身体一僵,一脸惊悚的看着封蔚推门进来。
刘溥一脸控诉的看着引封蔚进来的校尉,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校尉默默的退回去继续守门。
德王要悄悄进来,谁敢拦?
在德王来北疆的时候,皇帝陛下就下了密旨,金刀卫上下要服从德王的指挥,德王命令就如圣旨亲到。
所以德王一直是在金刀卫来去自如。
至于为什么尚千户没给刘溥说过这事……大概,是忘了吧?
“你要找金刀卫办事,跟我说就成。”封蔚虽然面无表情,语气也挺冷淡,但是余柏林这么熟悉封蔚,自然很容易就听出他伪装之下的一丝不满委屈。
余柏林无奈道:“我只是公事公办。要请千户帮忙,我自然要亲自走一趟。”
直接从上级试压,哪是和睦相处的道理?封蔚这是又来给他捣乱了吗?
封蔚哼哼了几声,没有继续说。他横了刘溥一眼,道:“许久不见了,胆子越发大了?”
刘溥连忙摇头,满脸谄媚堆笑,让尚千户默默退后两步,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人。
简直是丢金刀卫的脸。
“听说你最近适应挺好,下次出战随我去吧。”封蔚道,“正好前面得到消息,他们又有小动作。你也去正式练练手。可别丢脸。”
封蔚顿了顿,道:“丢脸,本王就写信告诉厚之。”
刘淳,子厚之,刘溥口中那个“蔫儿坏蔫儿坏”的“从来不知道何为爱护弟弟”的大哥。
刘溥心肝儿抖了抖,一脸震惊的看着封蔚。
德王!做人要厚道啊!咱也是你老下属了,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啊!
封蔚顿时心里爽了不少。
“下官……定不负所望。”刘溥心中一片灰暗。
封蔚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余柏林继续和金刀卫商量怎么收拾那群不乖的官吏,自己在一旁和尚千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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