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昭媛正给刘皇后行礼请安呢,闻言那纤细窈窕的身形就是一顿,她暗暗咬牙,偏她的容貌确实是在沈瑾萱之下,为此她不知道用了多少让皮肤变红润白皙的法子,可都比不上这个小贱人来得肤白貌美,她恨得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忽想起前个月罚她抄的《内训》三遍她还没上交呢,便又盈盈一笑,走到自己座位前坐下:“瞧瞧本宫这记性,差点都忘了,本宫罚萱贵嫔抄的《内训》可抄完了?”
这样,就算本宫长得比你差了一点点,还不是比你位高?你见了本宫还不是要给本宫行礼请安?
呵,后宫里从来都没有长久的独秀!等那没有长久性子的皇帝陛下宠她宠够了,萱贵嫔、呵呵,萱,到底也不过就是根草!
怡昭媛洋洋自得。
“哎哟,臣妾才是记性不好呢,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沈瑾萱更觉好笑,她瞧着怡昭媛那正欲发火的表情,本来美艳的脸庞表情显得有些扭曲,她截住她的话头,接着说道:“臣妾给忘得一干二净,忘了跟您说了,您这一提,倒是提醒臣妾了,陛下宽宏大量,早就免了臣妾的罚。”
“你……!”
怡昭媛捏住右手旁的茶杯,纤细的手指指节都泛白了,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住把茶杯朝沈瑾萱脑门儿上扔的冲动,强扯着唇角干涩笑了笑:“呵……陛下宽仁大度……”
“好了好了,既是陛下免了萱贵嫔的罚那便不必再提,御花园花开百艳,你们若是有意,便去赏赏吧,本宫身子不适,都散了吧。”
刘皇后抚了抚额,抬起手臂。
树莓瞧见,上前稳稳扶住。主仆二人眼不见心不烦,去了内室,也不理众妃嫔齐齐的请辞告退声儿。
沈瑾萱站起身子,朝着叶芬仪走过去,与她的手握住,她俏生生笑着:“姐姐,我们去看看婉姐姐去,再过几天她月子的日子就满了。”
“是,再有三天就满了。”叶芬仪握住她递过来的小手,温乎乎的,再瞅一眼她穿的衣服,笑道:“你竟这样怕冷,还穿这些层衣服。”
沈瑾萱伸手捏捏她胳膊上的衣服,好像也就两三层,可她的手却和自己的差不多热乎,掌心还有些冒汗:“分明是姐姐你太耐寒。”
两个姐妹相互间打趣着,很快就到了长春宫,如今婉容华已经搬进长春宫主殿,可也是风光无二的一宫之主了,后宫里可只有她一个有两个皇子,她也是个被人忌恨羡慕的,幸而皇帝对他两个儿子的保护可谓是谨慎细微无微不至,这才叫那些对婉容华有敌意的手都伸不进长春宫里头。
大皇子穆瑞是顺产生下的,一直都很活泼健康,二皇子穆晟则不然,比大皇子小了整整两圈,发育不全似的,因此,婉容华格外在意他,往他身上下的心思比在大皇子、她亲儿子身上下的心思还要多上几分。
这不,沈瑾萱叶芬仪两个进去时,她正亲自喂二皇子喝奶呢,屋里就只留了她的贴身宫女戈阳在旁伺候。
从戈阳的怀里抱过大皇子,沈瑾萱眼睛盯着二皇子小嘴努力吸允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直把婉容华给看得转过身子斥她:“萱儿,你怎得……怎……”
她脸皮薄,不知道怎么说。
叶芬仪正伸着纤长的手指轻戳大皇子幼嫩的脸蛋儿,她也没怎么注意沈瑾萱往哪看,倒是不知道婉容华所指为何。
沈瑾萱不以为意,坐在戈阳搬过来的一把椅子上,啪嗒啪嗒在大皇子脸上亲了好几口,蹭了他满脸口水,叶芬仪都嫌弃得不肯戳他了。
“我是好奇人奶是什么味儿。”她两世为人,还有什么话是她说不出口的,更何况屋里又没外人儿,她也不必遮掩。
“呵呵,就没你不好奇的,小孩儿心性。”叶芬仪一听就明白了,她笑出声儿来,伸指改戳沈瑾萱的脸,倒发现她跟大皇子脸蛋儿的娇嫩程度不相上下,遂问道:“你说你是怎么养的?这般白嫩光滑,怪不得怡昭媛要嫉妒你,她那么爱美,千呵万护恐怕比不上你七八分。”
想起在永安宫怡昭媛的样子叶芬仪就觉得好笑,怡昭媛为人嚣张,仗着她家里父亲高官禄厚在后宫里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跋扈之人,少有人能把她气成那样儿,她以前欺了婉容华不少次,叶芬仪看着她受憋心里是很过瘾的。
为什么叶芬仪没得过怡昭媛欺辱,是因为叶家父亲比怡昭媛父亲还要高官禄厚。
“唔……天生丽质嘛。”沈瑾萱嘿嘿笑起来,这才说道:“吃啊,要往吃的上面研究……”
沈瑾萱话头起来了,吧啦吧啦讲了一堆关于吃什么可以达到养颜美容的效果,听得叶芬仪和婉容华都要拿白纸毛笔记下来了,她最快,说得有多,她们都要记不住了。
话毕,沈瑾萱足足喝了三盖碗茶水。
自身的容貌条件可是成为宠妃必不可少的重要条件,她怎么会不下心思研究呢?
谁在宫里一个人呆久了都会觉得寂寞,尤其是婉容华与叶芬仪这样恬静的女子。难得她们得了沈瑾萱这样一个妹妹,寂寞的时候大大减少。
她身子娇气怕冷,偏好往她们两个人的宫中跑,她对某些人冷眼相待,却对她们温言软语撒娇讨饶,谁若有一两句说她们的不好了,她都能把刘皇后的面子拂了非要惩一惩那人。
起初,婉容华与叶芬仪也商量过,你说她一个正三品贵嫔,巴结她们两个不太可能,笼络人心吧,哪有她这样掏心掏肺的?
后来,她喊她们为姐姐,她们便待她如妹妹。
三个人凑在一起的时间过得格外快,沈瑾萱和叶芬仪从长春宫领着各自的宫女出来时天都黑了,这儿离着长央宫更近,沈瑾萱说先把叶芬仪送回去,然后她再回去,叶芬仪应下,两个人朝着长央宫走。
夜幕黯然,月色昏黄,明燕与舫焫一人执了一个从长春宫拿的灯笼,跟在自家主子身后。
四个人快走到长央宫是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宫女一个太监,这两个人很懂礼仪,离着还有一段时间时就退到墙根儿行礼让路,这倒没什么好让人在意的,可是……
走了几步,沈瑾萱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异,她思忖着,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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