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伯,为什么现在不用床弩射对面的箭楼呢?”王泽见齐军的箭楼都已经到己方的床弩射程之内了,秦朗仍然没有命令射击于是还在那里检查各种守城工具。
秦朗这会正在检查城墙上的滚木,这滚木不是一根木头丢下去就完了的,滚木上面嵌满了尖锐的铁锥,两端是用绳索固定。
待敌军攻城时只要一抛下去就可以砸倒一片人,而且利用绳索还可以将滚木重新拉上城墙重复使用,也算是实现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了。
秦朗一听王泽的话,对他笑道:“小郎君不知,但凡攻城讲究一鼓作气势如虎,待他们攻到城边时我再将这些箭楼击毁就可以大大打击齐军的士气。”
听了秦朗的话王泽才知道原来各种攻守之间的道道,当下便对秦朗说:“我年幼无知,这满城数万人的生死便交到秦伯伯您的手中了!”
就在这时只听着城外鼓声擂起,城外的箭楼开始向城墙移动,数千名州郡兵在箭楼中弓箭的掩护下开始背着装着土石的麻袋向前冲锋。
城上也是箭如雨下,不停地有齐军兵士被射倒在地,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填出了一道足足有三十丈宽的通道出来。
这时后面的鹅车、冲锤也在诸多士兵的努力推动下向城门移动过来,齐军攻城了。
天上的朝霞愈发的红了就像地上流淌的鲜血,大队的士兵高举着云梯向城墙冲过去,虽然身边的袍泽不断倒下,但是没有任何人后退。
慕容绍宗不愧是北齐名将,这些州郡兵到了他的手下仅仅半月有余就变得令行禁止,要是能再多一些时间恐怕王泽就悲剧了。
第一波攻击向来是最重要的,一般来说要是第一波攻击被守城方挡住能极大的增加守城士兵的信心,自古守城唯人心而已。
负责攻城的是慕容绍宗麾下镇军出身的汉族将领赵贵,虽然因为出身寒门而没能提升上去只能当一个偏将,但是赵贵在慕容绍宗麾下也是素来以勇猛著称。
随着一只只云梯搭到了城墙上,上面还有一些铁钩可以固定住使得城上守军不能轻易的将云梯推开,大批士兵手持兵器在身后的箭楼的指挥下向城上登去。
城上的守军开始往下面泼洒沸腾的金汁,大片的士兵惨叫着从云梯上滚落下来,有的摔下去没死却被后面掉下来的袍泽活活砸死。
也有一些兵卒比较勇猛,登上城墙后站住了脚步不多时就占领了一小段的城墙,看的城下的慕容绍宗也是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秦朗紧急调来弩箭营一个集中射击就将这批齐军全部射杀,又将城上的齐军全部赶了下去,看的城下指挥的赵贵大怒,当即命令箭楼上的弓手压制城上的弩箭。
就在双方对射的时候大雨‘哗哗’的下了起来,因为雨水的作用城上的火焰被浇灭,金汁也凉了下来。
城下的齐军士气大振,城外齐军士兵的声响更加高涨起来,虽然齐军仰攻非常不利,但是现在城上的金汁已经不能用了,滚木也在刚才的时候损耗了大半,更因为下雨后城上的弓箭就不能用了。
更何况齐军身后还有数十座箭楼的存在,因为有挡雨的顶棚上面的弓箭攒射不停,给攻城的齐军以莫大的精神和武力上的支持,齐军这次以更加高涨的战意冲了上来。
“我还就不信有不怕死的了!”王泽看着毫无惧色的北齐士兵,心里想着实在不行还有一批火药弹总能把齐军给打怕掉。
守城时最忌的就是一城二主,这样很容易造成指挥的混乱,所以王泽虽然很想让北齐士兵尝尝铁西瓜的味道,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在第二波齐军攻到城墙下时城墙上的床弩终于发射了,一只只弩箭射到箭楼上,顿时燃起了火焰。
因为很早就知道今日有雨,之前秦朗早就做好了给床弩防雨的准备,至于其他的弩箭这时就得收起来了。
这些弩箭都是火箭,上面满是油脂发射前点燃,只要钉到箭楼上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这时虽然下着雨,但是箭楼是竖着的很多地方还是干燥的,加上油脂的助燃功效顿时将里面的齐军烧的哭爹喊娘,一些齐军逃出来时身上还着着火。
鹅车也在刚才的冲锋中被点燃了一部分,一部冲锤的木料这会正在城门前不远处熊熊燃烧着,就连雨水也不能浇灭,发出一阵‘比啵’声。
看到己方箭楼被毁,赵贵气的猛的一拍身边的盾牌,就要组织第三次进攻,这时后面中军却鸣金收兵了。
“大都督为何不再进攻一次呀?虽然我等士兵死伤惨重但是和城内的比起来也就是二比一而已,城内守军死伤也不小呀!”赵贵不解道。
一般来说如果两支军队的实力是一样的,那么攻城一方的死伤是守城一方的五倍左右,可以说现在慕容绍宗以二换一还是赚的。
慕容绍宗摆摆手止住赵贵的询问,给他说:“凡大军攻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攻一次若仍是失败恐怕将士们就会失去信心,况且这会雨水太大不利攻城,等明日辰时大军饱食后再行进攻!”
赵贵疑惑道:“那城内贼军岂不是有时间做充分的准备了,与我军大大不利呀!”
“放心,我在城内早有内应,到时内外夹击之下定然可以一股拿下济南城!”慕容绍宗胸有成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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