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鲁扎特笑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知秋,你对‘王’是怎么看得?”
“只有死了的王才是好的王。”叶知秋回答的很果断,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虽然正是圣的回归让他这么快就在魔灵的决策层中拥有话语权,但是他依旧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王从坟墓里爬出来,即便是天工,他也认为学院里的那尊看不清脸的雕像会比本人更好一些。
听完他的回答之后,马鲁扎特那皱巴巴地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大多数人都不会有的想法,不过在这方面我会赞同你,尽管我离那顶王冠很近,但我永远都不会为自己加冕。”
“原因?”叶知秋追问,他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无条件地相信对方,哪怕他是全知者。
马鲁扎特伸出手掌,从他干枯裂地手掌上升起了一颗水球,“知秋,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要脆弱,一点点地破坏就可能导致整体的崩坏,大灾变已经像我们证实了这一点。”
那颗水球中间出现了一些汽泡,马鲁扎特接着开口,“每一位王都会聚集规模异常的魔力,这些高度集中的魔力正压迫着这个世界,为整个伊利尔丹带来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北边的世界已经衰败,至今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南边的王的数量如果出某个阀值的话,南边的世界,也将不可避免地迎来衰败。”
越来越多的汽泡出现在水球中,终于,当最后一根稻草落下的时候,某个天平开始倾斜,崩坏如同雪崩一样一触即,整个水球在一瞬间崩溃,再也无法维持形状。
叶知秋望着四溅地水花,陷入了沉默,马鲁扎特所言的观点是无法证实的,但目睹了这个世界无数春秋的他在这方面还是有很高的权威性的,“那么那个阀值会是多少?”
马鲁扎特笑着摇摇头,“虽然他们称呼我为‘全知者’,但我并不是真的无所不知,我只是活的稍稍久一些,见的事情稍稍多一些而已,这个世界还能容纳多少位王,陷入崩溃之后的伊利尔丹会怎么样,这些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因为我没办法对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妄加推断。”
尽管马鲁扎特没有给出答案,但未知也是一种令人绝望的东西,谁又能保证下一个王出现的时候不会是整个体系迎来终结的时候呢?尤其是他曾经得出过那样的预言,“新生的王”。
没有人能保证新生的王会有多少位,尤其是在王不会死去的这个前提下,过阀值的那一天似乎终会到来,但是王真的不会死去吗?
叶知秋抬起头,看着马鲁扎特,“王是不是真的不能被杀死?”
“是的,王不能被杀死。”马鲁扎特回答的很肯定。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事情,尽管马鲁扎特给出了王不会死的结论,但他依旧不打算接受,“我拥有不死的能力,迄今为止我受过不少致命伤,但却没有一次真的丧命,尽管这样,我依旧不认为,我真的不会死,只是能够杀死我的方法暂时还没有出现而已。所以,您的话我不能接受,我坚持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杀死王的方法。”
“只是还没有出现,对吗?”马鲁扎特接道,“知秋,或许你说的对,存在杀死王的方法,可如果这个方法永远都没办法被人所掌握的话,那么它存在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
“扎古大君!”叶知秋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位传奇的穴居人大君,他是王,但死在了长门之战中!”
“扎古,并没有死。”马鲁扎特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扎古只是在长门之战中被击败了,都城是为了封印他的身躯,阻止他回归而建造的城市,尽管被封印摧残了数百年,他的心脏,依旧会不时跳动。”
一瞬间,一些东西被叶知秋理清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圣在都城会有一种被束手束脚的感觉,为什么他会对何塞带着白帝剑进入都城这么震惊,因为他害怕惊喜扎古。
尽管知晓了都城其实是一个火山口令叶知秋略感不安,但这也让他掌握了一张底牌,至少他知道了圣永远不会在都城大动干戈,不过另一方面,对于如何除掉王,依旧一筹莫展。
马鲁扎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不会成为王,关于王的事情,从他这里也没办法得到更多信息,至于三王议会和圣的争端,他也大有隔岸观火的意思,虽然自己并不是来要求马鲁扎特站队,但叶知秋还是决定说一些话再走,“尽管这只是一场魔灵之间的权利纷争,但您不能否认,这也是一场凡人与王的对抗,尽管纷争与我们无关,但对我们而言,这都是一次机会。”
马鲁扎特看着叶知秋离开座位,没有起身相送,“知秋,我会考虑你的话,不过我更希望下一回我们见面时能只是简单地喝喝茶。”
“或许下次吧。”叶知秋离开了大图书馆,走进了一片苍茫地夜色当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