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时净迁一句话堵住了他想问的话,接过袋子,便直接摇上了车窗。
乔迁也知道他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心里微松口气,没事就好。
车窗被摇上后,苏仅也松了口气,车门外是关心的乔迁,车里则是担心的她。
接到袋子后,时净迁便把衣服拿出来递给了她,一身一套,连内衣内裤也都备好了。
苏仅也记不得让他给买了多少次衣服?她的尺寸他恐怕都了若指掌了。
她接过衣服,时净迁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转过头,让她快点。
时净迁这人,耐心真是极少的,想到这,苏仅便没再扭捏,速度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害怕他会突然转身,换到一半,她不放心的又说道,“叔叔,你别看”
时净迁无奈,“我没看”
这个小东西!现在对他的信任度很低。
……
换完衣服,时净迁便开车直接将她送回了苏家。
“回去别和苏老置气,喝点热的,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他的交待把她回去该做的事都列举好了!
苏仅感觉自己仿若又回到了那个被他照顾的小孩子,心里有些触动,她点头,“我知道了叔叔”
说完,她便拉开车门要下车,可脚未落地,身后又有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那里刚被温晋函碰过,很疼,她忍不住蹙了蹙眉,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又说了句,“该想的事想清楚了就行了苏仅,别胡思乱想”
苏仅微怔,她想什么他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荒唐,连她自己可能都不信。
温晋函发这么大的脾气,很不正常,苏仅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被他捏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摇摇头,仍是说道,“他对女人都感兴趣”
时净迁没有辩驳她,就算是自欺欺人,她心里始终是有正确答案的。
他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拉了拉她的身子,唇瓣抵在她的额角,清淡的说道,“我答应苏老今晚送你回来,你若是不想回去,我也可以带你回我那住”
苏仅听到这话,脑袋才猛然清醒,往后退身,后背紧贴在靠椅上,抽出手来推开了他。
清澈的眼眸躲闪,她声音微颤,“不用,我回家了”
说完,她便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时净迁看她安全到家,也收回视线,开车离开了。
……
苏仅确实也该回家一趟了,连续两天没有回来,苏崇天会因为担心调查她也是正常。
走进别墅里,不巧正和欲要出门的苏清玉碰上,现在的她只化淡妆,看着却比以前要显得年轻。
两人面对面相碰,也没打过招呼,苏仅只看到她恶狠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便擦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苏仅也没在意,在苏家的日子里,若是真能被她的眼神所影响,苏仅现在已经遍体鳞伤了。
门口传来关门声,苏崇天正在等她,微厉的视线侧过来,见她进门,脸上表情凛然。
“你倒是还知道苏家怎么走?没个骨气的东西!”苏崇天冷眼瞪着她,说话依旧难听。
不过相比以前的不理睬,苏仅觉得他这算是对她亲切了。
他说的“没骨气”,苏仅也知道是指的什么?无非就是那天在他面前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对时净迁是已经死了心的,现在时净迁回来,她就和他走在一起,怎么能让他不误会?
她软绵绵的走进客厅里,也没心情和他争议,去厨房倒了杯开水,坐下身,等着水温不烫舌。
而苏崇天看她一言不发的态度,心里就火气直上,捏着拐杖头的手加重了力道,他迈步走了过去。
“我就看你还能玩什么把戏?一个女孩子一点矜持也没有,还妄想抓住男人的心”
苏崇天冷清的声音传来,苏仅一愣,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
将手上的水杯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她凝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爷爷你又想说什么?”
前次是让她别对男人死缠烂打,现在开始教她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她忍不住笑出声,笑声里满满的都是自嘲,“爷爷,你孙女真的就只是爱错了一个男人而已,没必要这样一直对我,因为喜欢时叔叔我才会坚持,我不知道这份坚持在别人眼里有多死皮赖脸,但现在我说死心了,那就是死心了,你不用怀疑什么?”
“你调查到了什么都无所谓,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不想和他连个叔侄的关系也没有了,我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再对他抱着任何奇怪的心思”
她说完话,连桌上的水也不喝了,起身,赤着脚便回了楼上。
和他在一起那种事就跟做梦一样,她苏仅从几个礼拜前就没做过什么美梦了。
梦里所有的,全是糟糕,一场接着一场,醒都醒不来的噩梦。
客厅里,被她这番话惊得愣住的苏崇天暗蹙眉,心里本意是让她随心而做就好!
这混崽子倒好,两句话不到让他吃闭门羹。
死心好!她既然放得下,他还替她顾虑什么?
……
回到所住的别墅区,时净迁便被楼下的一辆黑色跑车所吸引。
温晋函来得很早,在这里等了有半个小时,直到看到时净迁单独从车里出来,他才松了口气。
迈动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苏仅呢?”他脸色很差,无异于是和先前发生的事有关。
时净迁凝眉看着他,伸手合上车门,缓缓回了一句,“很好”
“不过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发生,苏仅只当你是朋友,执着无意”他冷漠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温晋函见他竟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心里反而有些受不住这种折磨。
趁他未走远,他苦笑着叫住了他,“抱歉,我可能不能达成你的希望”
他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反正这女人已经住进了他心里,他就不想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也压抑过,可动了这心思,想再压抑很难。
“我就是后悔,没趁你不在的时候要了她,被弄脏的东西,相信时先生也没有兴趣,这点,真是让我很后悔啊!”他舔唇轻笑,似乎说的也是刚才发生的事。
时净迁脚步微顿,有些戾气从后背散发出来。
他微微抬头,却并未转身,“你想清楚就好!”
短短几个字说完,他便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上了楼。
温晋函紧抿着唇,从他身上看到的只有冷漠,只不过这种冷漠,等同于一种警告。
他让他想清楚的,不过是和不和他作对这个问题。
……
清晨,苏仅还未从床上起来,门口便出现了一个小身影。
昨晚睡得老早的苏祁阳一早起来,便听说苏仅回来了,一兴奋起来,早餐也不吃就跑上了楼。
在房间里弄得窸窸窣窣的,苏仅睡得很惊醒,听到动静,人已经醒了。
侧个身,眯着惺忪的睡眼便看到小家伙在她房间里四处翻找什么东西?
她也没心思管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又掩了下来。
直到在屋里翻了许久,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苏祁阳兴奋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拿在手里的手机解了锁,便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顺着通讯录翻了下来。
一直翻到尽头,才在末尾看到想找的号码,想也没想拨了出去。
那头几声提示音后,便被很快接了下来。
“净迁叔叔”电话一通,苏祁阳便冲着那头兴奋的叫了声。
只是这一声,让正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的苏仅猛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名字,给她的冲击简直不能再大了。
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翻身看向声源处,见到自己的手机在那小家伙手里通话时,她霎时就愣住了。
“苏祁阳”她扶额,内心有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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