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的白予澈再也不对自己的这个爹唯命是从了,他需要一个理由,他也需要一个结果。“爹,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初皇上同意我和成寒成亲,但是却又不同意大哥和太子成亲,这是为什么!大封朝又不是不能男子相娶,皇上到底在反对什么?”
“你问到这里做什么?爹找你来说的又不是这个!”哪知道白显南被他越来越激烈的话,说的脸庞都全白了。“太子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又是被皇上下旨贬到地方上巡查的时期,可是在这时他先是受伤暗暗住在我们府上,现在又和你大哥有了孩子,你让我怎么告诉皇上这些事?这是欺君之罪!”
“就因为这样我们便要把太子的这个孩子瞒下来?难道这就不是欺君之罪吗?太子是国祚啊,爹,您到底在想什么?咱们家纵然是宰相之府,可是私藏太子又让殿下怀孕不报的事,一旦被皇上知道了,难道他就不会也生气吗?再者,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大活人,我们要把他藏在哪里?”
白予澈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不可思议极了,他发现他看不懂他爹的心,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都怀疑自己的爹到底是怎么了?
他又想起了他爹之前跟他说的,不但要为太子找一个养胎的地方,而且还要让他名正言顺的去养胎,这是不是表明其实他已经想到了方法?
白予澈的心一顿,突然划过一丝并不好过的预感,双眼直视着白显南,他再度问道:“爹,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你想把塔子安置在哪里?”
确实,他猜想的是没错的,白显南确实早已经有主意了,否则这样大的事,难道他真的没有经过精心的思考么?
“澈儿,爹是这样想的……”
收回自己刚刚被小儿子质问的震惊里神智,白显南抬头望着白予澈,脸上的神情突然有些小心,又有些为难,但是最后却露出一副他也是没有办法的样子来,对白予澈道:“你看现在朝中无事,太子又是戴罪之身,爹素日就是扶持太子的人,若是这个时候冒然去为太子说话总是不太好,你能不能请襄王去皇上的跟前说个话?他是刚刚大胜回朝的皇子,又受封了一品亲王,皇上现在正无比看重他呢!”
“襄王?”果然,白予澈总算知道自己心底涌上来的不安是哪里来的了,浑身一震,他双眼震惊的望着白显南,反问道:“要襄王去说什么?”
“你让他就去和皇上说,让太子殿下去西疆待一年吧,他是国祚,为大封朝镇守边疆,造福百姓,对于他太子的声望和威信,是有益无害的!”
白显南的神情现在已经显得很是高兴了,就像他以为,只要是为了太子好的事情,白予澈现在依旧会无条件的答应一样。
“而且,若是让殿下在哪里待一年,他的身孕又能瞒过去不让皇上和朝中的人知道,你觉得呢?这个法子是不是很好?”
“爹,你真的想要太子殿下去西疆吗?既然是要去养胎,那么哪个地方不能让殿下去,一定要他去并不安稳的西疆?而且还要襄王去说……”
白予澈的声音却在此刻有些寒心的响了起来,他可没有忘记西疆是封成寒镇守了三四年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成寒他曾经风刀霜雪走马卷沙过,他是用了多少辛苦和血汗才换来今日的兵权在手百官震服?可如今,自己的父亲几句话,就要把太子安排过去!
这个安排真是好啊,谁知道成寒会不会同意?就算他同意了,谁知道拥护太子的那些人又会不会趁着太子在西疆的时候对西疆的那些将士做些什么?太子若是去了西疆,那成寒这些用三四年时间同甘共苦一起打仗而收服来的心腹,又还能是他的心腹么?
白予澈沉默无言了,一时之间,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他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让他堵在心里、喉咙里、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何会陷入如今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难道他不是他爹的儿子吗?为什么现在他爹要交给他一个这样艰难的任务?
成寒,他总算知道你为何每日总是寡言少语面容冷淡了,你几乎很不爱笑,也对,面对四周都在算计着你的人,你如何能笑的出来呢?
真是奇怪,大家都是怎么了?难道都是忌惮你功高盖主吗?可是当初你之所以会上战场,不又是这些人觉得你资历不错,所以才送你去锻炼锻炼的?
白予澈的整颗心都缩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他有了和自己的父亲心凉失望的感觉,他想离开这里,回到襄亲王府去,至少成寒不会让他这样为难。
他该怎么办呢?当初他自己也是拥护太子殿下的人啊,甚至到了现在,一想到太子殿下,他的心里依然全然抛不下对他的崇敬和追恋。
但是他真的能如他的父亲所言,去让成寒亲自和皇上请求把太子派到西疆去吗?如果他真的说了,按照成寒在乎他的习惯,他确实会真的答应也说不定吧?
白予澈心乱如麻,俊美的脸庞一阵冷一阵热,时而恍惚,时而痛心。
白显南看到他不回复的样子,却立刻就急了,赶紧对他催促道:“澈儿,你回答爹啊,你觉得这么样?爹也没有办法,爹也都是为了太子!爹听闻襄王殿下一直对你挺好的,成亲之前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和你成亲,现在你们已经成亲了,如果你去让他向皇上求这样的命令,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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