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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上,林麒守在屋外已许久,他怕人多扰乱了楚韵的心神,周颠,无相,冷谦,殷利亨也都守在屋外陪着他,等待最是让人心焦,林麒有些忐忑,坐立不安,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半个多时辰后,屋门打开,楚韵当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月来。
有些疲惫的楚韵看见林麒,张了张嘴,却又闭紧,什么都没说,笑了笑道:“林大哥,那位姐姐与我等不同,病有得治,不过我要回去翻翻医书,好好想想。”
林麒点点头,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殷利亨急忙将让道童带楚韵到客房休息,过来拍了一下林麒的肩膀道:“小楚大夫说有救,那就是有救,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林麒笑笑,笑容间却有些苦涩,本以为楚韵到了武当山就会药到病除,也算是去了他一快心病,却没想到,楚韵还要想想,想出来倒好,若是想不出来呢?林麒手足无措,忽地想起楚韵刚出屋门时有些古怪,像是欲言又止,难不成有什么忌讳?
林麒满心疑虑,也不敢现在就问,陪着殷利亨几人说了会子话,很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认准了楚韵所住客房,悄然而至,推开屋门,楚韵正在看医书,他小小年纪,却有着那么一股子宠辱不惊的镇定,林麒也颇为佩服,想起自己这般年纪时,可没这般老成。
楚韵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医书,轻声道:“林大哥来了,快快请坐。”他语气之中并无惊奇,像是早就知道林麒会来,林麒坐在椅子上,道:“楚兄弟,你我相识虽短,却也交心,有什么事,你对我都可直言。”
楚韵笑笑道:“不是我故作姿态,也不是隐瞒什么,实在是那位姐姐的病所需之药太过骇人听闻,我也是怕说出来惹起惊乱。”
听楚韵的意思,他有把握治好妹子的病,不过是用药古怪,可无论多古怪,也只是药而已,只要这世上有,林麒也有信心找得到,不由得精神一振,问道:“是何药,让你如此顾忌?此地没外人,你可说了。”
楚韵道:“那位姐姐与我等不同,不是一些简单草药能够治得好的,林大哥,这药说来太过奇特,也不怕你知道,若要治好那位姐姐,只需要三样东西,天子血,鲛人泪,人参娃娃!”
林麒愣住,真如一道霹雳降下,将他劈得动弹不得,深吸了口气,静了下心神才道:“楚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楚韵板着脸摇摇头道:“林大哥,我这一脉,天下万物皆可入药,并无药方可寻,这三种神异之物,还是我从父亲口中听到过,我思来想去,想要治好姐姐的病,只有此三种做药。”
“有何道理?”林麒急问,他不是个糊涂的人,若楚韵说不出个道理出来,也不相信,这三样东西委实太过奇异,鲛人,人参娃娃,只在传说中听到过,人间有没有都不一定,那能就轻易信了?他甚至隐约的觉得是不是楚韵治不好妹子,却又怕别人说他没本事,说出这三件奇异之物来刁难他,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楚韵年纪虽小,医龄却长,察言观色的功夫,也是不差,眼见林麒目光闪烁,明白他的心思,轻声道:“林大哥,我不是个胡言乱语的人,父亲常说医者仁心,最要不得那虚名,若是我没把握,也不会说出来,所谓的天子血,就是皇帝的血,也不需要多,只要一两足矣,古以君权为神所授,故称帝王为天子。天子,顾名思义,天之嫡长子。其命源天,且不说这个说法对不对,但说一朝皇帝,本身就是有大气运,大福德之人,没有那个命数也无法君临天下,以天子血为药引,入口,洗涤体内阴晦,改了命中运数,再用人参娃娃,鲛人泪为辅,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七八分总是有的。”
楚韵说到这,去看林麒,林麒皱眉不语,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楚韵道:“人参能大补元气,复脉固脱,为拯危救脱要药。适用于因大汗、大泻、大失血或大病、久病所致元气虚极欲脱,气短神疲,脉微欲绝的重危证候。单用有效,如独参汤(《景岳全书》)。若气虚欲脱兼见汗出,四肢逆冷者,应与回阳救逆之附子同用,以补气固脱与回阳救逆,如参附汤(《正体类要》)。若气虚欲脱兼见汗出身暖,渴喜冷饮,舌红干燥者,本品兼能生津,常与麦冬、五味子配伍,以补气养阴,敛汗固脱,如生脉散。
姐姐不是此界人物,若要奏效,必然要下猛药,非一千年以上的人参不可,其余的皆不管用,人参本是草中之王,百年诚仁形,千年就成精怪,是天地间至阳之物,所以我才说人参娃娃。”
林麒苦笑道:“我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那鲛人又如何说?”
楚韵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道:“《述异记》中有记载,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鲛人眼泪乃纯阴之物,此三种药,都是世间稀奇难得之物,想要治好那位姐姐的病,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林麒叹息道:“你动动嘴,可是难死我了,那人参娃娃,鲛人泪,只要有,便是千难万险,我也要去取来,这天子血,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让我去找鞑子的皇帝要上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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