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被赶出厨房,他拿来李煜看过的轶事野史,随性卷起书页,靠在井边读起,偶尔遇到某些趣闻传说,譬如彭祖享命八百载等,也不过一笑带过。
“盘古开天辟地……”即墨微摇头,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某人杜撰。
些许后,李若伊走出厨房,即墨收起书迎上去,这时李煜才睡醒起床,依旧是站在门前撑起懒腰,而后进屋洗脸。
一顿饭无言,等到饭罢,日头已有竹竿高低。
篱外的路上,突传来吹敲的演奏声,即墨扬眉看去,只见一堆人马身着红衣,又吹又打,从远处走来。
当头两人高举‘喜’牌,后有四人抬着红木箱,中间有八人抬着大红花轿,后方是一队红衣人马,吹敲演奏,好不欢乐。
李煜神色渐冷,将手中的古书放下,偏头看向李若伊,道,“丫头,你先去屋中呆着,我若不叫你出来,你便不要出门。”
即墨蹙眉,道,“他们是何人,意欲何为?”
李煜咬牙,复而轻叹,“本县的县令看上若伊,想要将她纳为小妾,十日前便来过,被我打发回去,未想今日又来了。”
即墨神色渐冷,沉声道,“那县令是何人?”
李煜摇头,苦笑道,“县令高伯恩,五年前来到本县,气焰极盛,传闻他喜好女色,多少姑娘都被他糟蹋了。
可叹若伊命苦,却又乡里闻名。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真无用,民如何与官斗。今日他们连花轿都抬来了,恐怕是志在必得。”
即墨眸中闪过寒光,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谁今日敢带走李姑娘。”
说话间,那队人马已走到柴门外,径直推门走来,将两口大红木柜扔在地上,敞开柜门,露出两柜黄灿灿的铜钱。
打头有人走出,咧开满嘴大黄牙,道,“李官人,今日乃我家老爷悉心选下的黄道吉日,还是快请李姑娘出来吧!误了时辰,我家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李煜迎上去,赔笑道,“高总管,这半月之期,不是尚还有五日,我家那丫头连嫁衣都未做好,这不合礼数,如何使得,还请太爷再宽限两日。”
那高总管脸色顿寒,板起脸道,“姓李的,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已是最后期限,花轿我都抬来了,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随即再抱拳对天,哼道,“我家老爷给你攀上富贵的机会,你莫不识好歹。
说实话,我跟随老爷从京而来,还从未见过他对哪家姑娘如此上心,三番两次前来下聘提亲。凡事不过三,李大官人,你可不要挑战我家老爷的耐心。”
李煜敛起笑容,甩衣转身,道,“高总管,你还是走吧,我不可能让若伊嫁给高县令。”
文人多傲骨,若非生活所迫,李煜也不会卑躬屈膝,但现在既然撕破脸,他也没有必要再强颜欢笑。
那高总管面如黑铁,蓬的合上大红木箱,扬手道,“给我进屋,今日把人带回去了。”
言罢,他首当其冲,抬手推开李煜,向屋内走去,十数个恶奴紧随其后,气势嚣张。
李煜上前阻拦,却被那高总管一巴掌扇倒在地,后被恶奴及领提起,扔了出去。
即墨眼中寒光四射,根本不多言语,反身一脚踢出,那高总管瞬时倒飞。
呼啸的腿风带起十数恶奴,倒飞到院外,跌倒在地。
霎时残号迭起,那两口大红花木箱也倒飞出去,铜钱在高空洒落,旋转的木箱直接盖在高总管脸上。
“滚!”即墨扬袖扇出去,数十人人仰马翻,连带花轿也飞出数十丈远,他并没有杀人,因为他不想让血腥玷污了这方净土。
“妖人!”那高总管竟还能站起,捂着腰惊喝,道,“姓李的,你竟敢勾结妖人,违抗我家老爷,告诉你,今日的事没完,你便等着抄家灭门吧!”
即墨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缓步走向院外,不言不语。
李煜从地上爬起,道,“墨仙长,还是不要去了,那高伯恩善养奇人异士,门客多是怪人,皆为吞云吐雾之辈,非是凡人能抵抗。”
“李叔不用担心,今日之后,便再没有高伯恩了!”即墨顿步,未回头,道,“今生除了我,谁也不能娶师姐为妻!”
高总管惊怒后退,大声道,“妖人,你胆敢再上前,今日必让你血溅五步内。”
言罢,竟是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向空中祭来,霎时那符化作满天飞剑,似急雨般杀来。
即墨不动声色,卷袖扇出,那数百口杀剑顿时碎了,衣袖再卷,将这数十人全部收起,向远方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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