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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衙门时天色已黑,值守的案丞吏做完简单的笔录便让那大肚腩回去了,说开堂案审的时候会传唤他,然后就把我和小松柏铐上铁链带去大牢。?? ?这京辅衙门的大牢比天牢小多了,关押了不少犯人,而且并没有我想象中多人喊冤的场面。犯人们呆呆地看着我们经过,然后小声议论着。
我和小松柏被关在最里面一间牢里,周围的牢里关押的竟都是女犯,这女人能犯什么罪?我不禁好奇。
每间牢房都被墙隔开,只留一面铁栏,铁栏门被粗重的铁链拴住上了锁。待狱卒离去我赶紧把铁铐打开,这种简单的铁铐怎锁得住武功高强的姑奶奶我?小松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微笑着戳了戳他的脸也帮他打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眨了眨,样子滑稽至极。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两声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大牢里,这么放肆的笑很是不妥,赶紧收声。
“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会变戏法?”松柏呆呆地看着我问道,圆润的脸上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五官清秀,皮肤细滑,看样子并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而衣着朴素至此应该是家道中落,真是可怜的孩子。
“这不是什么戏法,这叫内功。”我将他身前被我撕裂的衣襟掖了掖,柔声说道。
“姐姐会武功?我听说过,内功可厉害了,我也想学,姐姐教我好不好?我要是学了武功就不再怕别人欺负我了。”他眨巴着眼睛满眼期待。
“谁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他们都欺负我没有爹,还说我娘是个帮别人洗衣服的下人。我受点委屈没什么,我不允许他们说我娘,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他们。”他低着头说着说着竟红了眼圈,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你说的他们是谁啊?”要是被我逮着这群兔崽子定好好教训一番。
“学堂的人……”话未说完他咬住下唇似是在极力忍着不让自己落泪。果然猜得不错,他能上学堂说明之前家境不错,可怜他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我虽自小没有娘,家里却是富贵无比,我不能与众姐妹们一起去家里的私塾念书,爹爹便请了专门的先生教我读书识字,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不落,在这方面爹爹对我极其严厉。而松柏没了爹,仅凭他娘一介妇人只能帮人洗衣来维持生活。唉~原来相似命运的人境遇竟会如此大相径庭。
“好了松柏,相信姐姐,你娘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我们出去了姐姐给你找个大哥哥教你武功,那大哥哥武功可比我武功高多了。以后啊,你也不用怕被人欺负,有姐姐在呢!”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真的吗?”他抬眸激动地问道。我很认真地点点头,他开心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商君陌那家伙回林之灵没有,我想他一定会来救我的,毕竟我现在身份特殊,他绝对不敢冒险将我留在大牢。
饿啊!这晚饭都没吃就被关进这里,我下午已经吃得够多的了,现在还是饿得不行,可想而知松柏比我更饿,他倒是像被饿习惯了一样非常平静,可我不行啊!让我挨饿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一阵饥肠辘辘,要是商君陌能立刻出现该多好,好想念他烤得金黄的山鸡……
正幻想着我金黄的山鸡,过道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大晚上的还有人被送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直朝这边而来,我不禁好奇,还是女犯?我忙抬看去,当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内心一阵激动,哈哈,秦致!
“秦掌柜!”我难忍激动的站起身唤道。
“大小姐。”秦致比我想象中要平静,他对着我微微作揖,手上拧着一个食盒,我顿时两眼冒光。想什么来什么,老天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嘛。
“你们快些说话,再过半个时辰衙门就要下锁了。”狱卒打开牢门转身对秦致说完转身走了。唉~看来我还真是个惹祸精,又害商君陌掏钱了。不过他怎么不自己来?难道生我气了?
“商君陌呢?他怎么没来?”我问秦致,他走进牢门,走至半尺高的矮几旁把食盒放下,矮几上的油灯冒着黑烟,火焰摇曳。
“少主未归,并不知道大小姐入狱的事。您交代的事情我已差小五去办了,您只管放心。这是王妈特意为大小姐做的饭菜,以竹筒装了,我快马加鞭赶来这饭菜还是热乎的。”他打开食盒,只见里面竖着几只带盖的大竹筒,然后他一一拿出,从下面拣出绢布包裹着的磁碟碗筷,再将竹筒打开倒出还热气腾腾的饭菜。看着那两副碗筷,内心暖暖的。我忙拉过怔愣在一旁的松柏,示意他给秦致施礼道谢,松柏会意立刻跪下。
“晚辈蒋松柏叩谢秦伯伯,谢谢您派人医治我娘,待来日松柏出去再登门拜谢。”松柏年龄不大却也是个读书人,说起话来还很中听。秦致回身看见跪在地上的松柏,赶紧放下手中的竹筒去扶,灯火摇曳,墙上的影子跟着摇晃,画面无比温馨。
“好孩子,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要谢就谢我们的大小姐,她人善心慈,是她吩咐我去医治你娘的。”秦致将松柏扶起,看着松柏已经撕烂的衣襟,顺手帮他掖了掖。
“再不开吃菜都要结冰了,松柏,快过来把肚子填饱,等你出去以后再谢谢秦伯伯。”我招呼松柏过来然后盘坐在矮几边开吃,差点没饿死!哈哈,五个可口的菜。没想到第一次坐在牢里吃饭,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也顾不得牢里那不怎么好闻的气味,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松柏也坐过来,他看着饭菜却不动筷,我不解的看着他。
“吃啊!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他。
“哦!”他愣愣地答了一声才拿起竹筷。
看他吃得腼腆,我不停的把肉往他碗里夹,第一次知道原来照顾一个人会是这种满足感。吃饱喝足,秦致带着食盒走了。我将他留下的户籍卷放入衣袖,看着牢中的墙壁呆,我第一次坐牢便有人给我送美味的饭菜,知道外面还有人会想办法救我出去。可是爹爹他们入狱受的何止是身体上的折磨,那种恐慌绝望的精神折磨才真正难以承受,每日食糠饮残,吃拉一处。难怪有些人会精神失常,但愿案子早结,我便带着爹爹他们远走高飞,外面再苦难的日子也比牢狱生活要强得多。
第二日一早我们被提审了,在狱卒到来之前我已经把铁铐再次铐上,昨晚上是一时得意忘形,还好这些饭桶不曾留意,眼里有了银叶哪还会留意这铁铐!来提我们的卫兵对我们还算客气,没有推推搡搡,一前一后带着我们进了府衙大堂。
马上要见到传说中的薛大人了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呢,他儿子长成那样那他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相当好奇。然而事实证明这次又是我想多了,提审我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薛大人。
刚进大堂就看见一位年轻的提审官端坐在案前,他正垂看着手中的案卷,所以看不清样貌。
“大人,疑犯带到。”前面那个卫兵弯腰鞠躬对着堂上的大人说道。
“嗯。”堂上的人淡淡地应了一声,诶?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在哪?
“还不快跪下!”一声厉喝响起,吓我一跳。刚还觉得两个卫兵蛮好的,现在却严声厉色的冲我们大喝。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跪?我白了那卫兵一眼,撇过脸。却不想身边的松柏跪了下去,我想拉他起来,转念一想我虽不是犯人他却真真实实做了错事。罢了!
“见了薛大人还不下跪?”刚说话的卫兵丢来一句让我差点下巴脱臼的话,什么?薛大人?这么年轻?我忍不住看向堂上依然淡定地看着案卷的所谓的薛大人。这绝不可能是昨天那家伙的爹,这皇朝是要改姓薛了么?低头一个薛大人抬头一个薛大人。我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堂上的薛大人,直到旁边的卫兵过来想将我按倒,我又岂是这些饭桶能按倒的!
“堂下何人?”那薛大人并未抬看我们,冷冷问道。
“草民蒋松柏。”松柏答道。我还在跟身边的卫兵僵持着,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几近呆滞,他定没想到我一介女子力气竟会如此大。内功最基本的心法便是稳如山,有本事你推倒一座山试试。我嘴角噙笑看着那卫兵,他一时呆住。
“那你就是范彤?”我正得意,堂上飘来一句让我差点岔气的话。饭桶?顿时眉角直抽,恍然明白了什么。商君陌!你这个混蛋!我一直没觉得这假户籍卷有什么不妥,范彤范彤——饭桶!从别人口中叫出才突然现自己竟被商君陌那混蛋给耍了。你才是饭桶!待我出去我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哼!
“……正是!”我咬牙切齿地答道。堂上的薛大人没有再说话,我暗自在心里把商君陌骂了千百遍。抬头看向堂上的薛大人,一怔,他竟然也在看我,目光不期而遇。样貌跟昨天那家伙蛮像的,只是堂上这位棱角更分明,浓眉如刀,目光冷冽,唇角没有自然上翘,让人瞧一眼就像掉进了冰窖。好冷俊的男子!我都没敢仔细看他的装束,移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为何不跪?”语气平淡,但一想到他冷冽的气场,不禁觉得自己身处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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