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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惶之余从眼风里瞄见帐外的黑影不断放大,然后纱幔被轻轻挑开,背光立在床前的身影显出,隐在暗处的容颜看不太清楚。 这家伙该不会趁我昏厥之时散了我二脉一穴中的真气吧?不然我怎会如此腹痛胸疼脑袋闷?混蛋!
明白过来这些胸中顿时蹿起怒气,暗自咬牙切齿。可笑的是自己竟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怒气刚起随即胸中一阵奇痛,迫得我不得不屏住呼吸。呵呵,罢了!只要经脉不损内功可以再修。
“都成了这样脾气还这般大!”某人边撩起纱幔束起边慢慢吐落温润的话语,听得我额角紧,合着我脸上写着“脾气大”三个字?真不知道这混蛋是从哪看出此刻奄奄一息的我脾气大的。懒得理他!当然,我要是有力气说话定要指着这混蛋骂他个狗血淋头,姑奶奶五年的内功修为就这么没了!欲哭无泪,欲怒无言。
在心里没好气地白了某人一眼,索性闭眸不看他,看了就抑制不住怒气。可是一静下来思绪就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袭来,姐姐~爹爹~
“我只是以针刺伤了你的穴位,伤好了便可运气。”温润轻柔的话语再次飘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听了他这话我心中的愠怒瞬间减退了不少。拜托,就算不想让我动用真气直接说不可以么?非要用这等凶残的手段!绝对称得上凶残,要不然我怎会疼得气都无法大喘?再次在心里剜了某人一眼。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便传来哗哗水声,我忍不住掀开眼皮看向薛弋,他倒完水转身朝我走来,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衿贵优雅。他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掀袍坐到我旁边,鼻息间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辨不出来是什么香味,我可不是属狗的,嗅觉不如某人好!
我没好气地朝里转头,不想看他,却不想脑袋瓜委实太沉,后脑勺在冰凉的玉枕上硌得生痛。都说石头能捂热,我看这块破玉根本就捂不热,倒是快把我的脑袋瓜冻在上面了。
眼风中黑影闪动,某人温热的左手触碰到我的后颈,心中大惊之下想闪躲却是有心无力,只好使出吃奶的劲睁大双眼瞪着他。然后我的脑袋瓜一歪便滚到他的臂弯,他张开手掌托住我的肩背将我扶起,压住了我后脑勺的丝扯得皮痛。头皮的疼痛一瞬间再次点起我心中的怒火,只可惜胸口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再次屏气,一口气接不上来。
我如同软歪歪的布偶一样任这粗鲁的家伙摆弄,几次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欲哭无泪,只得将五官皱成一团,向他宣示着我无言的痛苦。只剩一口气的我差点没被这货弄死!如今我倒是有点明白商君陌当日的痛苦了,对于伤病患者而言一丝小小的震荡都能牵起巨大的疼痛。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唇间冰凉的茶杯让我再次皱眉,拜托!能将水温热了再给我喝吗?哦,差点忘了这家伙的内功是能冻死人的。罢了,我也没那么娇弱。说不娇弱竟是连汲水的力气都没有,此刻我口干舌燥喉咙痛且说不出话,到了嘴边的水竟只能看着!
“不想喝?”头顶传来柔柔的问话,随即唇边的水杯便被某人移开,我心下着急目光紧追着被他端离的水杯。再次欲哭无泪,使出吃奶的劲点了点头,然后那杯水便离我远去。忽然意识到这头点的不对,又慌忙摇头。
“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如蚊吟,粗哑低沉。水杯再次回到唇边,还未等我缓过一口气口中已有冰凉的液体侵入,直袭喉间,喉咙干涩的感觉缓缓消除,我费力地咽下口中的水,缓口气接着咽。没想到这凉水滑入腹中竟有镇痛的奇效,胸口的疼痛感瞬间减缓了不少。
“还……想……”杯中的水三两下就没了,这点哪里够,再来个三五杯恐怕都不够!我这是有多久没喝水了?都有种浑身的水被榨干了的感觉。
“过会再喝,你胃中不可积水,前日你情绪过于激动,气血乱窜阻滞经络导致经络破损血不归经。你吐血昏厥不醒,幸亏你……天葵崩下不致淤血,不然就算护住你破损的经脉也会血流不畅,壅遏于经络,滞留于体内,后果不堪设想。”薛弋缓缓说着,我却听得呆住,面上窘。
原来腹痛是因为葵水来了……不对,这家伙该不会……我慌忙低眸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衫,一时傻眼。干干净净的素绸睡袍,袍内空荡荡的,这混蛋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以针刺穴?那我岂不是被他看了?这样一想整个身子顿时僵住,头皮麻,胸口有什么东西要往外窜,扯得胸口奇痛难忍。
“你……混蛋!”我誓,自己是在用生命说这三个字,说完便再没有一丝力气。老天,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吧!
“脾气果真暴躁!这样可不利于养伤,你如今最忌讳动怒,情绪不宜波动。惊致动脉,悸致弱脉,切记不可神虚气浮。”话语依旧温润轻柔,以至于让我有那么一瞬的错觉,总感觉他像极了我师父。不过这样的他让我很恼火,光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就让人忌惮,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桀骜孤清或温和仁善?许是我头脑太简单,完全看不懂这个人。
照他这么说我竟是昏厥了两日?那我姐姐呢?不行,我绝不允许这些人碰她!还有我爹爹,到底生了什么?只要我醒着又怎能不想到这些,又怎可静得下心,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虚无所定,气必乱矣!我又何尝不想快点好起来,躺在这里一动不能动,比要我命还难受。商君陌和尹落天现在又在何处?回潜雾山庄了吗?为何薛浩华要追捕他们?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
唉~都怪我身子太娇弱!
在床上躺了几日,浑身骨头都快躺散架了。说来也怪,都躺了四五日浑身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每日只能任凭薛弋的近侍婢子们摆弄,本想向她们打探情况,奈何她们完全不理会我的问话。许是我元气损耗太过,每天清醒的时间竟不足两个时辰,纵使我再心急如焚终是抵不过瞌睡的侵袭。
薛弋每晚都会替我诊脉,他只告诉我已将我姐姐入殓,停殡凌薇院等薛琦伤好再行下葬,我追问了好多问题他都闭口不答,瘫软在床上的我又丝毫没有办法,心如百爪齐挠,焦灼不安。我又怎能不急,按理我多日不回林之灵秦致不可能不来找我,可是从这些人嘴里又什么都问不出,但凡我清醒的时刻满脑子堆的全是问号。
“你的内伤已好得差不多,再过两日便可自行运气疗伤,配以汤药会恢复得更快些。”薛弋诊完脉抬起他冰凉的玉指,轻轻地拿捏我的手腕放好,一边拉扯锦被一边说道。我冷冷睨着他的一举一动,听完他的话寒眸微敛,这几日真的是受够了!
“你确定我这样已好得差不多?”我眉角微挑,很没好气地开口问道。
“确定!”回答得甚是干脆。
“那请问薛大神医,既然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为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眉角不禁跳了两跳,就算我再没脑子也想到了其中关窍,我不否认自己脾气是冲动暴躁了点,那也不至于让我连端碗药的力气都没有吧!他还真怕我掀了薛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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