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没有?等下要承受的痛苦,可能是你难以想象的,所以我先给你提个醒,我这隔音也不好。”王老看着躺在床上的陈临,很平淡的道。
王老针仙的称号,并非只是对他针灸技艺的认可,不论在任何方面,他无疑都是整个华夏,乃至世界范围内,最一流的医生。
一旦进入治疗状态,哪怕知道这件事很危险,而且躺在床上承受危险的,还是自己的学生,王老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临见到王老这个状态,当下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能碰上自己和王老,水月的运气当真不是一般的好,历代青苗的记忆中,成功治疗水月这种病症的人并不多。
其中的原因当然并非是青苗水准不够,而关键点,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施针者。
这个施针者必须是青苗足够信任,也足够稳重的医生才行,王老和陈临之间,也恰恰就是符合了这种条件。
尽力的转移着自己的思维,陈临下意识的去抵抗着即将到来的那股疼痛。
一根冰凉的针刺入了他的身体,陈临虽然感觉到了,但并没有其他的痛感传来,王老施针的记忆,已经好到了一个程度。
但针刺的更深,随之而来的感觉,却也是更甚,陈临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而王老脸上,也是显露出了一丝异样的鲜红。
深吸一口气后,王老手指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震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也是一股遍布四肢百骸的酸麻感。
这感觉难以形容,若真是要拿一个贴切的形容,陈临就感觉是有数百根银针在同时刺激身上的各大穴位一般。
但这并非是什么享受的事情,尤其是陈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阵的发闷,似乎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里边抽离出去。
起初并没有多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四肢百骸也好像是被榨干了的泉水一般,透着一阵阵撕裂的痛苦,此时陈临的心口越发的闷,但里边却有着一股清流流出,缓缓的滋养着陈临已经有些麻木的神经。
屋内谁也没有说话,王老的眼神,一直凝聚在他手里的那根加长银针上,而李学斌的眼里,却是充斥着一种深深的震撼和……同情。
陈临满头都是冷汗,如同下雨一般,已经迷糊了他的双眼。
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不断在他神经中蔓延,但陈临咬着牙,拼死的抵抗着这一股让人极其难受的困意。
他知道,在髓针抽取的过程中,一定是要保证母髓的清醒,一旦昏厥过去,那整个过程就以失败告终。
所以,无论这好像一丝丝将自己体内的纤维抽走的感觉有多么的难以忍受,他都是保持着意识最后一丝的清醒。
直到最后,王老一声轻喝:“来了!”
陈临如同被绷紧的绳子一般,全身上下都发出了一股让人牙酸的声音,而他最明显的感觉,却是王老的那根针,如同一根烧红的铁棍一般,带着自己全部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离了出去。
在昏厥的最后关头,陈临努力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深红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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