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医生都是患者教出来的，除了有好的老师，患者练手的过程也是必不可缺的，这些路只能自己走，盘瓠心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揠苗助长。
当然，也不排除这条老虫子就真的只是想睡觉了。
既然无法可想，陈临也就干脆不想了，依旧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学斌练针。有盘瓠心的底子，陈临进境不可谓不快，就连李学斌有时候也会叹气：“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天赋比较高了，但看到你才知道孔夫子那句话不是无的放矢，人有生而知之者……”
陈临就不怀好意的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说你干嘛非得自己想不开跟我比划？”
李学斌吹胡子瞪眼道：“遇人不淑遇人不淑，你这家伙抢女人不说，还抢生意，早知道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来中海。”
“你还能拦得住我去燕京找你？”陈临挖苦讽刺道。
“说起燕京，我那个表兄弟前两天给我打了个招呼，问我今年是不是一起回去过年。”李学斌话头一转，又转到了过年上边。
确实是得转一转，因为今天已经农历二十四了，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要包饺子过年守岁了。
陈临早有打算，但没想到李学斌居然有不回去的想法，顿了顿诧异道：“老师今年不回去？”
“老师没说话，不过对他老人家来说，在哪过年恐怕都是一样的。”李学斌微微有些苦笑道：“老师沧桑一生，每次过年还是有点心结的。”
陈临闻言默然，王老过年这一件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了。
王老医术高超，但终究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别人陈临不知道，但自己的爷爷陈文远文远公，从自己有记忆起就一直呆在乡下。王老当年也差不多，只是比起文远公还要难受一些，鳏寡老人过年，总是难受一些的。
“我不是没想过把老师带回我家去过年，可这样一来，味道就变了。”李学斌摇摇头。
陈临顿了顿笑道：“或许我有点办法，你先别告诉老师，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陈临莫名的想到了自家老子，摸出电话有点汗颜的找了半天号码才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起来：“兔崽子，马上过年了，啥事不能回来说？”
“……”陈老爷好一阵无语，但面对自家老子又没个脾气发，只能苦笑道：“爸，我想多带点人回来过年。”
“就这？”陈闲在电话那头愣了愣：“我晓得了，另外咱家新买了套房子，待会我把地址发你。我还在忙呢，回头说。”
陈临还想说话，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他转头看着李学斌：“让王老去我那吧。”
李学斌耳聪目明，大概是从没见过这样子的父子交流，闻言也只能干笑两声表达自己知道了的意思。
三天后，陈临正式向医院请假，拜访了林弘道后，下午登上了飞往燕京的飞机。
当天，雪花飘飘落下，江北江南俱成一片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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