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施粉黛,不比之前那般雍容华贵,但她依旧是那个月侗的独裁者,侗人实际上的领导者。不说话,不代表她考虑的东西就少了。
其实小白夫人去燕京,最初的目的很复杂。甚至于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和陈闲说的,自己是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这是实话,但却不是全部的实话。她对陈文远,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一种感情,时隔二十多年,已经很难分的清了。
甚至在她去燕京的路上,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个看起来很傻很天真的年轻青苗,倘若摆明车马了说他不去云滇,自己又该如何?
可她还没想明白,这个很傻很天真的年轻青苗,居然突然的下了决心,说要去。
但她一度又怀疑这不过是年轻人的一场心血来潮,在冲腾她看到他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救人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打了退堂鼓。
她想过阻止,毕竟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不去,那岂不是太可惜?但偏偏这个看上去很傻的男人却说服了自己。
然后碰上意料之中的狙击,他竟然为了不连累人,连回头的尝试都没有做,就直接上路了。
所有的选择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评价他所做的一切,只能归结为一个字,傻。
可她又骂不出口,一时间,她心境竟然有些乱了。
但突然间,旁边的傻子突然一声惊叫:“哎,兔子!”
小白夫人心烦意乱之下,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傻男人,一手拎着她寻了不少时光才找来的拐,朝着远处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就奔了过去。
万般无奈之下,她苦笑一声:“或许这个人就真是缺心眼吧?”
脚步微动,她也摇摇头,不远不近的跟着去追山兔子的陈临。
过了半晌,陈临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远处那灰扑扑的兔子,也是不见了踪影。
陈老爷若是盘瓠心在身,估摸逮个兔子还是不难的,可眼下这光景,他也就将将能走路,跑步都勉强,哪里追的上兔子?
小白夫人无奈的摇摇头,陈临却虎着脸转头,瞪了小白夫人一眼,又气呼呼的拄着拐上路了。
小白夫人看的好笑,连带着被人堵在山上的气都消了不少:“你现在被人追进了山里,何苦要跟畜生们过不去?”
陈临停住脚步,黑着一张脸道:“难不成我还得跟他们同病相怜不成?再说了,你一天不吃东西,不饿的慌?”
这话一说,小白夫人诧异的看了陈临半晌,突然噗嗤一声就笑了,而且笑的前仰后合,看的陈临是莫名其妙。
“你笑啥?”虽说不知道她再笑什么,但这山上除了自己可以笑,也没别人能笑了,陈临自是满肚子不爽。
但小白夫人不说话,就是笑,陈临被笑的恼火,一屁股坐草地上:“你还跟兔子合起伙来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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