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缓过神,朱厚照又凑来,笑意满脸地道:“这么说来,叶爱卿认为那个办法可行?”
“有些难度。”叶春秋苦笑道:“其一,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天子九五之尊,怎么能去作饵呢,其二,军中的调度,也未必就能尽心如意,陛下虽然作饵,去需诸军协同作战,各镇军马整齐划一,若是下旨命大同的军马三日之内抵达,他们途中耽搁怎么办?若是命宣府的军马将陛下布置的口袋扎紧,命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堵住蒙古军马,使他们无法后撤,至少也要挡住两日,宣府的边军没挡住又怎么办?这一切的计划,本质上是纸上谈兵,陛下他们是人,是人就会有错,不可能挥如臂使。”
朱厚照惊愕,一脸郁闷起来,也觉得叶春秋说的很有道理。
叶春秋说出这番话,确实是有理据的,这个时代的兵……嗯,确实有点惨不忍睹。在大明朝最赫赫有名的戚家军算是精兵中的精兵,战力彪炳,可是在历史记载之中,有一次诸军操演,突然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结果其他诸军顿时鸟兽作散,纷纷避雨去了,唯独戚家军依然冒雨操练,各行其是,于是观看操演的人个个都啧啧称奇,将这戚家军当做是神兵。
想想看,戚家军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下了大雨,他们依然能够保持组织性,还能奉命操练,不受这些的影响,而且还特么的给人一种震撼感,那么就可以想见,大军其他的军马到底是什么德行了,应州之战的计划,本质上都在理想状态下得出的,比如大同距离应州不远,嗯,若是命大同的边军驰援,三天应该能抵达吧,可是然并卵呢,说不准大雨了呢,说不准营中哗变了呢,说不准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们就耽误了几个时辰呢。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就如那拿破仑与威灵顿的最后一役一般,援军不能如期抵达,就是兵败如山倒,若是按计划抵达,可能又是一场足以载入教科书式的光辉胜利。
叶春秋倒也不是故意针对这个时代的明军,实在是各镇的明军确实特么的就是辣鸡。
朱厚照沉默了,他对叶春秋的话可谓言听计从,早就将叶春秋奉为了天人,甭管别的,师弟说纸上谈兵,那就是纸上谈兵啊:“如此说来,没有可用之兵,一切都是空谈吗?其实勇士营和三千营都挺精锐的。”
叶春秋一时默然无语,他虽然没有鄙视勇士营和三千营,不过……若是这些人有用,哪里轮得到几十年后的戚家军威震天下,可这戚家军之所以被奉为强军,也不过是因为下了暴雨,依然还能纪律严明而已,这若是放在后世,也不过是很普通的水平,当然,得排除掉三十二度不出操那些奇葩。
朱厚照突然神情一肃:“那朕就练兵。”
看着朱厚照神圣的表情,叶春秋却是露出苦笑,道:“陛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歼灭蒙古铁骑,而是……早生龙子。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储君。”
朱厚照咋舌,终于笑了,道:“药炼出来了吗?”
叶春秋叹口气,小心翼翼地从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道:“臣很努力才炼出这么一些,陛下让人验一验,方才……”
朱厚照其实对这个药是很感兴趣的,从前太荒唐了,现在身子太糟糕,哎……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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