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厚照便看了一眼叶春秋:“叶爱卿,你去,去大同,去会一会他,同时,给朕代一封口信给他,若是他乐意,请他来京师一趟,朕愿一尽地主之谊。”
气度。
朱厚照要展现的就是气度,你既然敢来,我就敢招待,不但敢招待,而且一定让你宾至如归,只不过下一次你带着刀剑来的时候,我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叶春秋道:“臣遵旨。”
朱厚照这时反而笑了:“这一趟又要劳烦你,不过不打紧,你去,就是代表朕去,如朕亲临。”说着他长身而起:“李师傅,你就这样去回复吧,就说春秋随后会到。”
李东阳颌首,在这方面,他没有计较太多,某种程度来说,无论是朱厚照还是叶春秋,都善于与鞑靼人打交道,经验也比自己丰富的多,他行了个礼:“老臣告退。”
众臣俱都退了去。
暖阁里独独留下了朱厚照和叶春秋,一时四周很静,静的可以听见任何声息。
朱厚照背着手,在这暖阁中来回走动,“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在暖阁中,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
叶春秋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在暖阁中走来走去,一脸陷入沉思的朱厚照。
不知过了对久,朱厚照猛地在殿柱前停下,他望着这如腰桶一般的柱子,吁了口气。
“朕已寂寞了太久了,朕知道迟早有一日,朕所预备的这一天会到来,这一天,已是越来越近了,春秋,你知道吗?”
说着,他不禁拧着眉头看向叶春秋,生怕叶春秋不懂,竟然一脸激动万分的解释起来。
“朕还是太子的时候,躲在花园里看蚂蚁相互厮杀,在别人看来,朕这是胡闹,可是只有朕知道,朕在观察蚂蚁们厮杀的手段;在别人看来,朕在白日听师傅们讲课的时候,总是打瞌睡,却也只有朕自己知道,朕偷偷让刘瑾拿着蜡烛,在寝殿中观看舆图;当所有人以为,朕养着虎豹,不务正业的时候,也只有朕才知道,朕在观察虎豹的搏杀方式。
你知道吗,从那时起,朕就在等这一日,朕已感觉到了,那种感觉愈发的清晰了,好像就在眼前了。
朕这辈子……或许忽视了太多太多事,可是朕自以为人生在世,只需认真去做好一件事,只一件事就够了。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
他说着,眼眶竟是微微红起来,似有夺眶的泪水要涌出来。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还是个纯真的‘孩子’啊。
不过……叶春秋微微板起一个脸,格外认真的问道:“陛下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嘛?”
朱厚照泪水一下子收了,方才还被自己感动的不得了,转眼之间,就露出了好似是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然后他毫不犹豫的发出声音:“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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