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是不能直接说的,尤其是不能让苏若依觉得自己把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否则她一生气,姐妹都做不成了。
也就是说,既要让钟瑾仪觉得自己是被动的,又不能让苏若依觉得自己在推卸责任。
秦老艺术家花了三又三分之一秒时间,就做出了决策。
随后,假装没有看到钟瑾仪,淡定地将手从苏若依的手中抽出,说道,“苏姑娘,那就多谢大档头的赏了,其实不用总赏我,我够花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袖子一抖,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叠起来的银票。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执手的动作解释为送银票——苏若依送银票,自己推辞了一下。
门和凤床之间隔着一张条案,钟瑾仪又站得远,同时她又是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的,必然不能确定之前他手里到底有没有银票。
苏若依自是一愣,方才不是在说什么夫妻之事么,怎生又说起赏钱了?
再说,什么不用,刚刚你明收得很开心呀?
“你”
“咦,钟大人来了。”
苏若依正要发问,却被秦源“精准”地打断了。
这时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小妮子有疑问那是次要矛盾,随时可以解释,只要把钟瑾仪这主要矛盾解决,此劫就必过了。
只见秦源淡定地起身,先不慌不忙地把银票踹到了怀里,让屋外的钟瑾仪,把这个动作尽收眼底。
然后,才对着钟瑾仪做了一揖,说道,“钟大人,你怎么来了?”
又赶紧转头,对苏若依说道,“苏姑娘,这位就是我们内廷卫的指挥使钟大人。”
苏若依还能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她总不至于先让钟瑾仪滚一边去,然后拉着秦源说“我没给你钱啊”什么的吧?
清正司与内廷卫虽然不对付,但至少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有的,于是苏若依便朝钟瑾仪拱了拱手,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钟指挥使,久违了。”
原来,两人之前是见过的。
钟瑾仪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所以,方才那动作,是苏若依打算给小秦子赏钱?
钟瑾仪原本心想,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屋里去。
因为脑海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荡。
此事,或有蹊跷。
不管是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身为指挥使的职业敏感,都让她觉得这件事未必那么简单。
除非,能确定方才的动作,确实是在给银票。
钟瑾仪不认为自己喜欢秦源这小混蛋,坚持认为自己只是想问个明白而已。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小混蛋收了她钟家的东西,便是她钟瑾仪的人。
不管她要不要,喜不喜欢,那都是她的事。
哪怕是小混蛋真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那也是她钟瑾仪管教无方,但若是随意容其他女人插足,她钟家颜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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