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留了,先生一路顺风!”刘七本不是忸怩之人,此时知道贺皎离意已决,只得如此。然而,此刻的他只顾着心中的伤怀,却忽略了贺皎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光芒。
“告辞!”贺皎略微拱手,随即脚步轻点地面,一个漂亮的空翻,便直接飞上了他那匹白马。也不待众人反应,那白马便卷起灰尘一片,伴着一个潇洒的背影,绝尘而去。
众人都知道贺皎是个潇洒之人,也不惊讶,皆是面色正常的按部就班,准备去县衙了。执修心中暗叹,这个面若冠玉的男子,性格无拘,动作潇洒,没想到轻功却也如此好。若是自己和他比,想来还要弱上几分才是。想到此,执修的心中闪过一道念头,若是再见,他一定要将此人引荐给四爷才是。
天知道,这想法若是被马车上的刘七听到,会是什么样惊讶的表情。不为其他,就为执修何等谨慎之人,今日却也看走了眼!要知道,贺皎可是隐士高人,凡俗之人求见一面都难,更别说为他四哥效命了。
且说那睡在了箱子中的李行,醒来时只觉得肚子饿极了。再仔细一感觉,现没了马车上的晃悠感。不觉心中暗骂刘七,好歹他们也算朋友(嗯,好吧,见过两次面的朋友。可是两次不都相谈甚欢的嘛!),要不要停下车吃了饭食,却独独忘了她这么一号人,害得她饿睡了过去。好吧,虽然睡着了,不觉得饿,可是她现在很饿好么?!可饶是如此饿,她还是不敢贸然出去,万一和贺皎碰个正着,那岂不糟糕?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便听外面有声音传来,努力将耳朵贴近了箱子,做一个合格的窃听者。
“黑衣人我已经交给了县丞,想来不是什么专业杀手。”声音暗沉,很有磁性,很是笃定。
“嗯,这次还多亏了贺先生,若不是他坚持送我,只怕我这命早就……”温和、有点像泉水叮咚的声音是刘七的,李行听得出。可是那暗沉的声音又会是谁呢?
刘七的声音在这时却是被那陌生男子打断了:“早就没了!”陌生男子微怒,随即又责备道:“我不是早就传信给你,要你等我来接你吗?”
“啊?什么信?我并未收到什么信啊!”刘七疑惑。
“七日前,刘疆身边的谋臣离开了封地。”陌生男子顿了顿,又道,“我的人跟着他,现他竟然是四处招募杀手,而且还招募了两拨人马。”
“为何是两拨人马?”刘七略一沉思,便明白了其中门道:“刘疆是针对我们两个!”
“没错,他想要赶尽杀绝。”陌生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杀意,瞬间即逝。
“那你有没有受伤?”刘七语气焦急,面露关切,显然是十分在意陌生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男子似乎无恙,心才稍稍放下。
“无恙,刘疆找到不过些走卒,迫于生计走投无路,才做的杀手,早就被我解决了。倒是你身边,除了秦军那个莽夫,没什么其他人,所以我才特意写信与你,要你等我来接你再走,可是那封信却并没有到你手上。”说道这里,陌生男子的声音顿住,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想来是送信之人耽搁了也未可知!”刘七笑道,并不放在心上。
陌生男子见状,只得轻叹一声:“罢了,你舟车劳顿,先休憩一下吧!”
说着,李行便听到男子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渐渐远去。直到那声音消失,李行才敢掀开了箱子,大大的呼一口气。
刘七先是被惊了一条,随即便释然。他怎么忘了这丫头,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何她要瞒着贺皎离开,却也开口笑道:“贺先生已经离开了!”
李行拍拍胸脯,彻底放下心来:从此,天高海阔,任鸟飞,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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