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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本在我眼里大概要一辈子留作纪念的号码,居然有了来电,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微微迟疑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过了好一会,这才接通。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充满戾气的女声。“喂,沈水月吗?你还没有被我的爱犬干掉吗?”对面说话的人应该带着狐狸的笑容,语气甜得就好像抹了蜜,丝毫看不出还是个越狱在逃犯。
“……您……您是哪位?”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眼神中难掩震惊。
那个人……居然……是贝杜兰?穆彤彤落在她手里了!这个猜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我心神恍惚。
“你绑架了穆彤彤?”我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是。”
“你藏起来了她的尸体?”
“不是。”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上说,我对贝杜兰还是有些佩服的,复仇计划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换做别人早就放弃了,她却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对贝杜兰那么讨厌,这是面对强敌时产生的敌意。
可是现在她却如此突然地打电话过来,这就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了。
“不管你对穆彤彤做了什么,我都会血债血还!”
在遇到穆彤彤的那时,中学二年级要结束的时候,我在班上遭到城里孩子的欺负。
不记得为什么会被被欺负,以及它的起因和理由。到现在也还是不明白。不知什么时候,被欺负就开始了。从小就常遭被欺负,所以我只是心寒,心想:啊,又来了!然后蜷缩起身体而已。就我所知,在阶级固化愈演愈烈的团体中,被欺负是不知何时就会开始的东西,思索其理由是无谓的。当自己成了目标时,只有忍耐让时间过去而已。把身体和心缩成一团,化为石块,那么不知何时它就会结束。
我知道,自己一口乡音,腼腆体弱,常常请假,朋友又少,很容易成为被欺负的目标。
我想,自己在某些地方太弱了,是我不好。也因此,对于那些不帮助自己,或不加过问的班上同学们,我并不觉得他们可恶,也不恨他们。
因为我想,在这个班上,”现在”刚好是自己担任被欺负的角色,换成是别人被欺负而自己是旁观者,则自己或许虽是消极的,也会加入欺凌的那一边,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哦,一定会那么做吧。
所以觉得没关系……
因为大家都是软弱的。
我知道,并非因为班上同学都是”坏人”,所以欺负自己。也不是因为天生就以被欺负为乐。而是因为大家都是”普通”的孩子,是”普通”人。
我知道。因为,我从小就常常遇到,在大家面前欺负自己的同学,在校外单独遇到的时候,也会对自己露出笑脸。甚至还有会小声道歉,或偷偷拿糖给自己的人。
不会有事的。
只要时间过了就好。
没有永远不断的排挤。在班上没有朋友虽然很难过,很寂寞,但只要忍耐过去,总有一天就会结束。
只不过若被妈妈知道了会害我担心。父母有可能为了解决被欺负问题而来学校,因而”浪费”了时间;也可能工作忙碌不堪却勉强请假;或是担心我以至于心力交瘁。所以,我不让妈妈察觉这事,而和平常一样去上学。
即使教科书或鞋子不见了,即使桌子上被人乱画一些讨厌的东西,也一声不吭,好好忍耐的话,总有一天时间就会过去。只要也别被老师发觉就好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
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却在那天晚上在水池里向穆彤彤说出来了。
“我们是朋友了。”
穆彤彤这样说着,俯视起我。“东西一起吃,子弹一起挨。”十年之前,穆彤彤比现在更幼稚,更纯粹地表达爱憎情绪,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所有男生的注意。
但我之所以激动,是因为我突然产生了奇异的想法:穆彤彤,她就像是我的姐姐。
电话那头的贝杜兰发出了一阵轻笑。
对了,我想起了专案组的说法,可以通过手机基站锁定贝杜兰的所在。
“没用的哦,”贝杜兰居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那些以为他们甩掉了自己的不死跟踪者的人最好记住龟兔赛跑的故事。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兔子很有可能会被生吞活剥哦!”
我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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