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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祖佳昨天犯错,今天就来的特别早,连我迟到也不敢多说两句,贼眉鼠眼的拉我在储物柜旁边的死角里蹲着,“我看过了。他还没来。”
我嗯了一声,“钱放进去了?”
“放进去了!”
好吧,那就开始等吧,为了表示我对他极度地不信任,特意补充一句,“今天要是再有问题你就死定了!”
“这时间地点可是你定的!”他马上把自己撇清。
我想想也是,应该不会出问题了。
于是我找个角落蹲下等,站着等,走来走去的等……期间遇到类似冒充深圳大学学生来考察的骗子一枚;声称是东莞某一公司员工来首都办事,车子出了交通事故身上没钱没办法联系公司,叫我帮打电话的中年男子两人;要招收我去某风月之地的私人中介一只。还有土里土气的一男一女带个小孩上前说漂亮阿姨俺们来首都找亲戚钱用光了没钱回家给几块钱坐车吧。
真是的,我看上去很好骗吗?更可气的是因为没带零钱,我用100元面值的钞票为3元钱的饮料付款。应找97元却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清点发现只有92元,想那店主他看起来有板有眼,稳重得体……演技怎一个了得?
我安慰自己破财消灾、破财消灾、消你个死人头啊。
都是于祖佳的错!
等到中午,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我不相信你。我去看看钱还在不在!”我全身酸痛,眼睛发直,自是没力气打他了。
他只顾着叫屈,“真的不关我的事。那你去看,去看好了!”
不是周末,超市里人并不多,九点多有一个高峰期,现在邻近午饭时间,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超市员工都在聊天。
我一边恶狠狠的蹬着于祖佳,一边扭头走出超市。
电子条码还在。上面显示的也是于祖佳自称放了钱的那柜子----难道这人又放我们鸽子?明明说好上午8点交钱,中午12点了?对方是印度人吗?
我狐疑的拿着电子条码回来,打开储物柜。
看来于祖佳说的没错,这次跟他没关系,我们被人耍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好像《独立日》外星人闪电袭击地球。我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储物柜冰冷的门上,双手被反剪住。一个声音很雀跃的叫,“抓住了,抓住了!”
“什么?”我挣扎着向后看去,真是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游以默!
她也认出了我,略微的挑挑眉毛,“怎么是你?水月!”她大叫,可是手上一点也没松劲,好像我这样一个有为青年窈窕淑女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稀奇。
我的脸都开始抽搐,不知道是为了抓我的是个熟人而高兴还是为了这个熟人和石苓人更熟而难过,结结巴巴了半天,“你,你松开我。”
“没想到吧?”她摇头晃脑道,“你可真够倒霉的!昨天晚上我们抓了一伙打着社区义诊幌子卖红蚂蚁胶囊的骗子,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到了大量违禁药物,这个皮门”挑汉儿的”--卖药的江湖术语——他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就把你们今天的交易告诉我了……哈,我还真没想到会是你!”
……我靠,是够倒霉的!
你说你卖违禁药物的就不能专业点吗?卖假药是你本职工作吗?就算业余爱好,你也不要带着药到处跑啊!跑就跑吧,被抓住那是你活该,你干嘛要把我捅出来啊?!喵地,真没职业道德!
游以默不管三七二十一,威严满满的拿出手铐,给我带上,“看来你要去警局说清楚了。”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游以默把我推向一直在她身边不声不响的几个便衣警察,转身去翻储物柜,她回头地时候,脸上笑意盎然,“没错,就是这些钱。”
我着急了,“不是,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这钱不是我的……”
游以默只笑,不说话----我还是认为她适合做霸王花,我游目四顾,很郁闷地发现,于祖佳藏身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这头猪自己跑了?貌似他是瞒着领导私下办案来着!这下我是百口莫辩。
人赃并获!游以默很得意,叫人把钱拿好,亲自押着我往外走,引来无数大人小孩,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跑出来的,但是我也只能理解,因为如果我身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会冲进人群里看热闹----人人都喜欢热闹,可是人人都不喜欢自己做热闹的中心,尤其是,这样百年不遇的热闹。
游以默和部下们都是便装,也没开警车来,可是谁都不怀疑他们的身份----手枪不好搞到,手铐应该可以吧?我垂头丧气地在她们地押送下,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心里想着,别等我出来,等我出来我就上网买个手铐去,情趣用品店应该就有卖地!别问我怎么知道,都是那些女生宿舍的小蹄子什么都敢说。
好歹这也是个防身工具呢!
身后,*的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让我羞愤欲死——把于祖佳咬死。于祖佳在人群中露出个头,拼命对我使眼色,我看不出来他是想让我招供,还是让我沉默对抗……算了,他这一阵子也没出过好主意,我还是不指望他了。
虽然对他的临阵脱逃有些不满,确切的说,极度不满----但是理智不多,残存一点点,告诉我,于祖佳要是被抓住,他这辈子的辣手神探梦看来就到此为止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铐,有些欲哭无泪----希望石苓人不会因为我有案底而歧视我……凭什么这家伙装神弄鬼也没人抓啊!
这是我又一次进市公安局,心情极度郁闷。没错,郁闷大于恐惧,恐惧大于愤怒,愤怒大于害羞……郁闷的主要原因是,我刚刚在路上回想了一下整个事件,站在一个预备阴阳先生的角度上来看,我完全可以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要知道在中国,有两种人走到哪儿别人都害怕,一种是生人勿近的警察,不用说,还一种就是替死者代言的阴阳先生---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预备阴阳先生,但好歹也是有阴阳先生天赋的人,如果我说我是为了疑犯追踪,不知道游以默会不会相信……现在倒霉就倒霉在,替死者代言的阴阳先生遇到生人勿近的警察,他们肯定不怕我,但是我怕他们……
我本来也是有警察罩着的!于祖佳如果不跑,我肯定都不用进警局,就把问题解释清楚了……想到这儿,我就更郁闷了。
游以默让我进了审讯室,不一会她也进来,幸灾乐祸的坐在我前面,低声说,“你想买点什么药?干什么用?难道……石苓人年纪轻轻就不行……?”
过场她都省略了,虽然我们俩没通气,但该知道的她也知道。
“我就想知道那个卖药的,是不是和朱琦联系过……”在她很明显玩味的眼神中,我有气无力的说。
“朱琦?”她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朱琦的事?你调查到什么地步了?”游以默很警觉,敲着桌子问我。
我犹豫再三,觉得实在没得选择。实话实说了,“我觉得朱琦并没有神经,她是在装病。”
游以默估计被朱琦气的不轻,斜了我一眼,“我就觉得她有问题。你接着说。”
“我觉得她装病是为了杀刘震撼……”我看她并没有表示异议,于是接着说,“我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就我调查地结果来看,很可能刘震撼和诗人的死有关,诗人你知道吧?朱琦的前男友……”
她点点头,示意她知道,顺便说一句“那时候他们已经同居了,在那个年代就叫做乱搞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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