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皎月银盆,清风鸣蝉,粗细喘息声住。周振寰皱着眉从张可儿身上离开,虽大汗淋漓,却并不畅快。
低首见她裹了凉被,仅闷躺不语,周振寰忍不得眼眸黯沉,出言讽道:“娘子跟个死鱼般,又咬着嘴不吭一声,此床递之事,有何乐趣可言?”
张可儿“蹭”的坐起,她少小娇痴已惯,哪经得住这话儿,逐冷笑道:“可儿我自幼起受先生调教,饱读女四书,素日里琴棋书画,女工针指无不精专,京城内谁人不晓我是个品行端良,恪守礼规的大家闺秀。岂能如外边花娘粉头般,出淫声艳语,行浪荡不检之举?你为我夫君,竟如此折杀我,又何必迎我回转?倒不如和离罢了!”
“和离?”周振寰怒急反笑,瞧她柳眉晕杀,凤目含威,气焰分外嚣张,正想愤声说些狠话,却转念一想,此次回京除大婚外,就想寻些关系能留在京城为官,哪想东奔西走一圈,却深刻体会人情凉薄,倒是这岳丈,因舍不得闺女离京,无奈愿意拉他一把,现好不容易将这尊佛重请进了门,岂能因这点子事毁了自个大好前程!
“娘子说的有理,我只玩笑罢了,你莫要当真!”周振寰心中定了主意,忙陪笑道。
张可儿岂能不知他所想,腰板便更挺直了些,见他重整了衣袍,下榻穿鞋,似要出门的模样,挑眉问道:“现已夜深,夫君穿戴整齐,这又是要去哪里?”
“瞧你方才出了这些汗,浑身黏腻腻的,我去唤丫鬟打些热水来替你盥洗才是!”怕她不信,周振寰又寻了个借口,继续道:“还得去祖母那里一趟,若不是她今日亲自出马,怎能把姑奶奶你请回来?我总是要去礼谢一番才是!”
张可儿毕竟才及茾,虽性气燥烈,却无周振寰城府之深,被他就这样三哄两说,逐转怒为喜,深信不疑,倒催着他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时辰才好。
周振寰甩着手转身出了自个院落,只见疏星映柳,新月笼云,微风轻送却仍解不了他燥郁满怀。脚随意动,不自觉的,竟兜兜转转,踱到了玉翘独住的院落。
想着自个悍娘子那番话,他讽刺的撇嘴,这京城里还有比楚玉翘更大家闺秀的么!她情浓处甜腻软糯的吟声,绵长酥骨。到显得自个床上那位如假道学一般,庸俗不堪的很。
如此一想,更觉得这小美娘千般的娇,万般的媚,四处寻了一山石高处,掠过水磨灰墙望去,只见院落寂寂,小厮丫鬟不晓得去了哪里,竟空无一人。树影重重透处,窥见堂屋红烛揺曳,似有一女子剪影,映与窗上。
他跳下山石,鬼祟至院落前,忍不住去推那门儿,只听“吱吜”一声,倒让他推了个半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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