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长兴粮铺,内厅帐房。
冯如清和伙计们难得见楚钰这般撒性子不讲理。一会茶太烫口,一会袋粮摆的不整,一会又帐册字体难懂。
这又来个不怕死的,正撞在火眼上。冯如清上前拱手作揖,陪笑道:“周大人,我家楚爷繁忙,你要么改日再来,要么就坐等片刻。”
周振威扯扯唇,也笑道:“有劳,我等等就是。”有伙计搬来竹椅,他便撩袍而坐,态势沉稳淡定。
冯如清心中嘀咕,转身进了内厅,却见那个繁忙之人,正悠闲跷腿吃茶。见他进来,脸色不霁问:“外头那无情无义之人还在?”
冯如清忙笑道:“何来无情无义之说?周大人在外等候着呢!”
“哼!让他等着去。”楚钰斜睨他,讽道:“你是我的帐房,怎心向着外人?难不成是想去晏京府衙做帐房去?”
“小的不敢。”冯如清心中暗暗叫苦,正想着呢,却门帘一掀,那在外候着的周大人,低头俯身走了进来。
不止冯如清一愣,楚钰也万没想过这人脸皮忒厚,顿时气怔,阴着脸怒道:“周大人应知帐房乃粮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岂能仗着官威,在此横行霸道。”
周振威作一揖,谦道:“今我是妹婿来拜兄长而来,怎敢逞什么官威,如若兄长对妹婿有何指教,必悉听教诲,有则定改之!”
“少来一口妹婿一口兄长的,我与你不熟识!”楚钰抬首正瞅到冯如清竖耳倾听,没好气道:“你杵在这作甚?还不快去分铺子收帐!”
冯如清忙作礼毕,颇为遗憾的离去。
见房中无人,周振威率先开口道:“数日未曾见到我那玉翘娘子,她可大好?”
“再不好也比呆在你身边好!”楚钰作势翻着帐册,爱理不理。
周振威顿了顿,又道:“最近晩间狂风雷电,玉翘娘子害怕,她又是个易做恶梦的,可有丫鬟陪伺身边?”
楚钰瞄他一眼,嗤笑道:“你和玉翘同床共枕也就两三日而已,莫要如此惺惺作态!”
周振威也不恼,看他怒意难消,沉叹道:“我是怎样的人你岂不知?好歹曾同营帐待过,也同出生入死过,更把酒言欢过。”
“所以我错认了你!”楚钰呯的合上帐册,恨声厉道。
玉翘那日回来,他怀揣喜悦,急步至门前去迎,却见采芙几个站马车后理着带来的物什,车前,自个那受万千宠爱的玉翘妹妹孤零零,贏弱弱倚在车前,一只脏兮兮的大白猫挨着她脚前立坐着,他瞬间心惶惑,上前揽她即凶问:“周振威呢?”
默了默,玉翘才眼眶微红,强笑道:“他有公务在身,忙着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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