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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听得轿外嘈杂,掀起纱帘一角向外张望,却见周府隐约有官兵来回巡走。她心一动,实未曾想过周振威动作如此之快,她这边乘着小轿才至,那边方大人已到府门前。
采芙这时过来禀道:“兵爷查得紧呢,轿子一律不许进去,只能落外门等候。”
“你去找方大人说一说情,可否抬到垂花门处?”玉翘嘱咐道,并不是她懈懒,实因腰腿处酸胀无力,某处还一股一股淌着精水。
采芙领命而去,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纱帘外响起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听起来还年轻的很,却又姿态不卑不亢:“下官拜见周夫人,因得周大人修书一封,知府中出了事,特来问案。”
玉翘话带敬意道:“方大人辛苦!原是应按大人指示在此落轿,步行入府,只因我身体欠佳,还请大人通融,可否将轿子抬至垂花门处,即下轿自行进去?”
方延听着轿中女子语气娇慵软糯,如鹂音倦倦婉啭,心神一懔,忙道:“周夫人莫要多虑,只管让轿夫抬进即可。”
玉翘谢过,轿子重又抬起,一摇一晃进了外门,过二门,直至垂花门处落下。采芙上前打起了帘,扶她下轿。
玉翘脚才沾地,便觉腿间又有一缕温热暖流溢出,心中羞涩,忍不得低声嗔了句冤家,一面扶着采芙的手正欲缓行。却眼一溜,见一头戴乌纱官帽,身穿青色刻丝绣白鹇图案官袍的男子立在一侧,她暗忖,这应就是知县方大人了,倒未曾想他竟一路跟在轿后。
沉吟一下,逐由采芙搀着,缓步至他面前行礼。
方延早听同僚传过,晏京府周大人的夫人乃楚太傅的千金,是个绝色。此时一看,桃腮杏脸,星眼朦胧,楚腰柳软,举止更是柔怯不胜,竟比传闻更娇艳十分。又见她迎过来见礼,忙俯身作了一揖,自然不敢多看,只低声道:“周大人已将丫鬟瑞珠自缢一事,在信中说了些。方才去见过周老太君,得她首肯,这几日多有叨扰,还请夫人海涵。”
玉翘颌首,淡笑说:“夫君说方大人为人刚正,心思缜密,此事交与你来查,定能水落石出,分个事非曲直。”
方延忙道:“承蒙周大人及夫人褒奖,下官自当竭尽全力。”
玉翘见他白皮嫩脸,年轻的很,却话里行间,近而有疏,疏中带恭,饶是有趣。这个人她晓得,前一世里,后来可是有大作为的。逐不再多言,客套着寒暄两句,借了一事转身而走。
才过垂花门,玉翘便远远瞧见一妇人,立于花荫下,手上拿着瓜子百无聊赖地嗑着,旁有个小丫头打着扇。
渐渐近前,原来是张可儿。但见她涂脂抹粉,描眉点唇,装扮的妖妖娆娆,看到玉翘近前,朝她身后瞄瞄,突然抿着唇笑道:“弟妹真是好人缘,与那方大人讲个话儿都能半天,我刚才想拉着他讲句话,他就跟见了阎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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