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什么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过,依旧沉稳淡然作派,可玉翘心如明镜,这般有鹰犀利锐眼,如狼敏锐嗅觉的男人,数年后可是权倾朝野的镇远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岂会岂能不察觉!
他不知命数,却早为她做下了打算!
明白自已将受平王所累,前程定是多折,留京都未可能,必想着如她这般的玉人儿,怎经得起外面的风霜刀剑。
他怜惜她,打心眼里疼她,舍不得她辛苦,所以打定主意,逼着她管家掌事,盼着她小腹丰隆,这样,即便他不在身边,她一权在握,定不会受谁欺负。
想得够深远,却示曾问过她要不要!还真真小瞧了她!别看她柔媚的一掐一泡水,如朵金汤银露灌慨出的富贵花,那也是在他面前,被他娇成了这般模样!
“我听张嬷嬷提起过,这府里掌家执事,原是三堂嫂来管的,她理的好,众人也服。后皆因产子虚空了身子,又整日不见好,才不得不让大伯母来管。”玉翘缩回手,接过帐本看,话亦说的朦朦胧胧:“我要把三堂嫂的身子治好,再把这手上的权还她。我不稀罕这个。只想夫君去哪,定让我跟哪,即便再苦,也甘之如贻。”
周振威瞬间背脊僵直,深邃的眼眸幽深的紧盯着她,把那小脸上清淡淡的神态仔细琢磨,她可是知道了什么?
“你最近可有去过平王府?”语中不由就带了份试探。
“各府都在忙着年事,我有这么不长眼么?”睨了他一眼,“夫君何来此问?”
周振威正欲开口,却见帘儿一掀,春紫进来回话:“老太太房里张嬷嬷来传,乡下的亲戚来了十多个,送了好几板车的年货来,说今年个收成好,无论是山里水里,还是地里的,都喜人的很。往日里尽得老太太的福,就弄了好些个尖货送来,给大伙年节里增些喜庆。老太太的意思这些个亲戚农家不易,话虽这么讲,可还是不能亏待,让四奶奶估摸着折个价,我们不占便宜,也莫让他们吃亏。”
玉翘听得,忙要起身,却被周振威攥紧了手又按回去坐着,皱眉道:“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你个内房的瞎跑作甚。”转身请张嬷嬷进来,直把话讲给她:“你先领他们去空房歇下,如若未吃晚饭,好生安排些酒菜端去。有什么事等明日里再说。”
那张嬷嬷领了命,正欲离去,想想拍额,又笑道:“年纪大了脑子就是糊涂,一转身就容易忘事。那来的乡下人里,有个叫铁柱的,方才听闻四爷在府里,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说好些年没见着了,今来碰碰运气,把自个花心思铸的短剑,要送给四爷。”
“铁柱?”周振威脸上满是笑意,即站起身来,朝玉翘道:“我小时曾在他家里呆过阵,两人上山下海,鼓捣出十百件吓破人胆的事。后庄里人实在无法,硬把我押了回来,自那后就再未曾见过面。我得会会他去。”
语毕即要走,玉翘拉他掌儿,见他莫名看她,抿了抿小嘴唇儿,才期期艾艾说:“少喝些酒,夜色见着深就早些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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