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谁紧搂着他的颈,嘴里嚷着让他再坏一些的,现又不认了。
边晓曼挽着玉翘的手进门去,只见院内中央雪已扫尽,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来,两边种着苍松翠柏,数株红梅半含半开,俏丽异常。旁略有些矮山假石,也多被积雪覆掩,瞧不出真面目。一排五间房,扇窗缕雕梅兰竹菊纹样,似重新油饰过,明亮亮的黄。
采芙早已打起帘子,她二人进入房内,屋里烧着火盆,一股子暖热混着甜幽幽的熏香味儿扑面而来,倒底是年轻夫妇的房,墙悬宝剑锋利,弯弓强猛,但一溜眼,那石榴香帐内,还摆着叠了半的红锦肚兜,微露牡丹花一瓣。但觉粗犷中尽显男人凛冽,却又杂着小女子诸多柔媚风情。
正四处打量,凌素已斟上两瓷白碗茶,滚滚的,又端了几碟子甜糯软香的热糕,摆在桌上。玉翘拉她净手后,坐桌沿边,轻笑:“昨晓得你要来,我亲手做的糕,还新鲜的很,都是你爱吃的,快尝尝。”
拈块梅花蜜糕,边晓曼边吃边道:“姐姐的手艺愈发了得,竟比祥福食铺的点心还要好。”
“那你多吃些,临走时再带个食盒回去。”玉翘喜欢她天真不做作的性子。
自前次在皇上行宫一别,也半载未见,两人嘀嘀咕咕聊得欢快,哪个相熟的闺房旧友嫁了,京城如今流行什么妆面,哪家裁缝铺子新来师傅制的衣好,都是些八卦闲话,小女儿心性,说的乐此不疲。
边晓曼似想到什么,期期艾艾道:“姐姐大概不晓得,有个同姐夫相关的人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直说就好,卖甚么关子。”玉翘执壶,替她将碗中茶水添了一道。
“就是早前被姐夫退婚的方家小姐方雨沐,现嫁了状元郎的李夫人。前两日他家中摆宴,我随了父亲去。”边晓曼歪头看她:“那晚听闻姐夫也在的。”
原来如此!还说谎哄她在马行街买药偶遇,竟学会骗人了!玉翘心一缩,抿着唇问:“嗯,听到啥好玩的事了?”
“一点不好玩,听了置气。”边晓曼嘟唇闷闷道:“那日宴上,李家老太太说方雨沐肚里有了喜,请宫里太医至府里诊了好几回脉呢!现将她当个宝般伺候着。然后那李大人就问姐夫,都成亲一年有余,怎姐姐还未有动静?姐夫还未答话,有个好事的就说李大人,你还不知道呢,周夫人身子天生亏损,长年服用虎狼之药,是无法生养子嗣的。否则,哪轮得到嫁给姐夫。一干众人皆笑,父亲也笑,我还拧了他手背一下。”
“你姐夫怎么回的?”玉翘眉眼神情愈发淡了。
边晓曼啧啧道:“姐夫说得此娘子,夫复何求!子嗣皆天定,并不强求。说得旁人没话讲。”一脸儿敬羡。
松口气,玉翘却又心沉甸甸的。
还在想李延年那样的,怎可能孕育子嗣呢。怕是为了辟龙阳之好的谣,搞得假谋,他与方雨沐那般心思刁钻的人,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却未曾想,是真的腹中有了骨血。
与周振威成亲后,才晓得床闱之事,原不是自已以前所想。男人女人紧密连的不漏一丝缝儿,那腹胯抵撞间猛烈的滋味,热**涌炙烫的滋味,实让人失魂蚀骨,欢乐的直想淌泪。
那不是前一世时,与李延年寥寥几次床第这间,敷衍草草可比。
即便这样,方雨沐依然有了喜,而自已,近日里才吃避子的丸药,往数日夜夜未曾得空,却依旧腹中落落。
难不成,自个真的不能子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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