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急不缓,边搁下碗儿边自言自语低喃:“可惜了他那副亮嗓子。”
抬眼见着玉翘还立在那,似乎吃了一惊,敛着脸站起道:“你怎还不走?我可要走了!”
“那女子是何来历?”玉翘牙一咬,把她追问。
柳梦梅之事必于花月娘脱不清干系。前世流春院里,这些龌龊事她可没少干过一件。
“你应知我脾性,素不爱管闲事,去问你的夫君为好!”花月娘转眼又将戏台扫了扫,朝旁一直立着的婆子呶呶唇,那婆子颌首,启唇咿呀嗯哼两声,上前搀她离去,竟也是个哑巴。
背影忽儿不见,未曾再看玉翘一眼!
出了品风楼,却见门口皆是闻讯赶来的衙差,林知县及周振威赦然而立。
那林知县瞅到自个夫人,脸色乍变,上来咬牙便叱:“你又不是不知这是何去处,骄奢淫逸之地。只当是陪周夫人出来散心,早知如此,倒不如老实在内宅呆着。你好歹是知县夫人,不替自个着想,也要顾及为夫的脸面。如今里又出了事端,怎这般巧,你偏就在。”
几句话说的林夫人红了眼眶,玉翘瞧不过,上前笑道:“林大人此言差矣!实不关林夫人甚么事。是我走得累了,要来品风楼吃茶歇息的,也就一会子功夫,欲离开时哪巧唱戏文的伶官就出了事,实属预料不着。你委实要怪,是我的错处!”
如若稍有些眼力见的,此时见好便收即罢!可林栋却是个执拗钻死理的性子,听她这番一说,愈发得理道:“所以说官家夫人莫要出来抛头露面为好,你说这品风楼出了事,见着巡抚夫人及知县夫人皆在里,民众不知所解,便会胡思乱想,再以讹传讹,被别有用心的给予谗言,为夫即便再好的前程,也经不起多事妇人来拆。”
顿了顿,看向玉翘拱手又说:“听店里伙计讲周夫人与冯家二夫人相谈甚欢,你也晓得冯家大夫人死得不明不白,那府里上下之人皆脱不得干系,照理说来,常人应躲之不及才对,周夫人却不避还迎,是何道理,可顾及周大人山东巡抚的身份及颜面。”
玉翘本就心里糟乱,被林栋一番抢白,顿时气结。
腰间有双大掌轻揽,背脊贴及熟悉的胸膛,是周振威。
但听他蹙眉冷声道:“林知县谬论可笑。你我为人处事端正清白,判案公正严明,时日久长,民众心中自有杆称。岂会因夫人区区言行就失去公道?“
“林知县忒般注重身份及颜面,可知得靠你自个争取,怪责夫人,倒不如把心思好生用在破案之上,早些将案查个水落石出,才是上策。唯此这般,你才得民心尊重爱戴。”
林栋面色青红交加,羞惭交加,呐呐说不出话来。
周振威不理,低头俯看玉翘,柔声问她:“听说品风楼的点心可与祥福食铺媲美,你可有吃得喜欢的,我让铁柱买些带回去,晚饿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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