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星烁,周振威才得回房,掀帘却见烛火橙蒙,碧秀坐桌前作针钱,玉翘半阖着眸子,懒懒侧躺在矮榻上,着荼白纱衫,一娓葱绿镶银丝百褶裙微向上皱起,如玉雕的莹足光裸裸的蜷起,直想让人放嘴里咬一口。
碧秀抬头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含笑轻道:“小姐白日里未困午觉,刚才睡下,姑爷莫再吵她。”
“谁说我睡下了?”突得听甜软一声,望去,玉翘已半起身,眼波潋滟,香腮粉晕,抬手抚着鬓发。
碧秀笑着也不多言,拿起针线篮快步出房去。
周振威上前坐矮榻边,却听她哼一声,复又仰躺下,鼓肚儿又尖又圆,如小山坡耸着。
“这肚儿愈发大了!”眼里皆是宠溺,伸手划着圈摩挲。
哪想小翘儿用红绢帕子把脸一遮,勿要理他,骄矜矜的不像样。
“明不回来这么晚了!保证,发毒誓。”周振威晓她恼自个带着伤,还不疲不倦的公务到夜深。
捱近她轻凑上前,俯头隔帕子,在小嘴唇痕印处“孳”地啄一口。
“呀!还要不要脸。”嗓音闷闷地含糊,已然消了大半的气,仍抬起素白的手儿推他脸,反被一把擒住,攥进宽厚大掌里。
“就不要脸了!”周振威低低沉沉的笑:“那会在楚府遇见你,丢我一红帕子,每晚也如你这般遮脸上,就像你的手覆脸上似的,还有香味使劲往心里钻,慢慢慢慢,那帕子会长腿般,就往下跑了!”
听他说到一半反不吭声了,玉翘掀开帕子,瞧他眼神黯幽幽的,忍不住好奇问:“跑下面作甚!”
周振威凑她耳边嘀咕几句,玉翘顿时不说话了,眸子清冽冽如碧潭一池,咬着唇瓣羞愤愤的看他。
才哄她消了气,这厮又嘴贱,把人非惹恼不可。
周振威晓得情势不妙,忙“唉哟”一声去扒肩上的衣裳,把蛇咬伤的地露出来:“翘儿帮我看看,怎又痒又痛的?好不难过。”
玉翘晓得他是个能忍的,这会喊痒痛,怕是伤口出了异样。
心里紧张,瞬间把先前的恼愤抛一边,只凑近他肩膀细细打量,用手摸摸触触:“没化脓呢!是结了痂在长新肉,过几日就无碍了。”
周振威将她拥揽进怀里,下颚抵着光洁额头磨蹭,粗嗄着嗓音低道:“这几日实给娘子添麻烦,合该是我照顾你和娃才对。”
“晓得我对你好就成。”玉翘被他蹭的麻痒,咯咯轻笑着闪躲。
周振威松了口气,怀了身子的小妇人,这脾气来得快,其实也能去得很快,就看你怎么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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