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面的广场那里,是她常常和方景棠去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老年人坐在那下棋,晚上的时候有漂亮的霓虹灯,会有很多学校附近学生到这里过来玩,广场西面有一个开了很多年的乐器房,里面有很多乐器,二楼是附近大学生做兼职的地方,负责交一些孩子乐器。
那天云何被方景棠叫了出来,她走到广场的时候,就看见他从乐器房出来,手里抱着一把吉他,方景棠和她一样是学画画的,所以乐器方面不是专长,但是他还是很有勇气的站在她面前弹了起来。
云何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歌,但是意外的很好听,每次弹错的时候他就会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再继续。
“怎么样?”弹完的他歪着头笑着问道。
云何双手放在上衣的口袋里,看这他眼角含笑,浅浅的酒窝似乎要溢出蜜糖一般,圆圆的头微微点了点:“很好听。”
方景棠看着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她的酒窝里,眼中的温和在她看来带着愧疚,可是云何并不在意,他说:“我喜欢看你笑的模样,眼睛弯弯的,嘴角上翘,笑的狠了的时候,会露出牙齿,这个浅浅的酒窝好像是你属于我的标志,我见了很开心。”
云何握住他的手,她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原先方景棠会惊讶,会把手收回来,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倒是经常握着她的手无限感叹道:“多好的手,真适合做寿司。”
每次他这样说,云何就会一笑:“我倒是想做,你敢吃吗?”
方景棠瘪了瘪嘴十分骄傲的模样:“敢吃。”
他的手很暖,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她就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迷了路的人,而他是那无限寒冷中的火苗,云何想靠近他:“方景棠,你弹得很好听,但是以后能不能别谈了。”
原本还很开心的方景棠愣了一下,看着云何有些诧异:“你觉得好听为什么还不让我弹。”
“我不想让别人听见啊!你就偷偷的给我弹给我唱,谁也不准听。”云何实在不想告诉他,他弹得吉他真的有种催人耳朵的疼痛感。
方景棠听后很开心的笑了:“那就听你的。”
来往的行人从树下穿过,绿树发出了新芽,就好像现在的云何,缓慢的无痕的淡忘着过去,走向新生,即使那个新生会不会将她带入另一个死亡,但是她却毫不畏惧的去尝试着。
他问她:“有什么一件事情会让你永远也不能接受。”
她歪着头想了想:“我好像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啊!”
他不信,摇了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会的,人总有底线。”
“底线啊!”她低着头摸了摸下巴:“家人吧!不伤害我的家人就行了。”
“欺骗也无所谓吗?”
“以前或许是忌讳的,但是我也骗过人,也知道其实人总是希望能坦诚相待的,但是生活中总有一些让我们迫不得已的事情,就好像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让你悲伤的事情,所以为了避免影响别人的情绪,我们会选择隐瞒或者欺骗。”
方景棠说:“你真像个哲学家。”
云何却突然间捂着嘴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似乎含着泪水,湿润着,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从眼睛里掉下来,方景棠抬起惨白的手想要去触摸她的时候,她却巧妙的避开了,不着痕迹的距离感。
“方景棠,生活就是一场哲学啊!因为我哲学不好,所以经常过不好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低着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眼泪掉多了,她想挤出几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刚才还在眼眶的转的泪水瞬间就干了,可是那干了的泪水她又是为谁流出来的呢!
云何想过林浅岸和方景棠在一起的模样,她也记得那天他看到的场景,其实他们真的很配,不论是相貌气质还是别的,在云何的眼里就是天生一对,她就像是一个卑鄙的第三者,强行的拆开了他们。
她大口的呼吸着,心痛的感觉身体里转了一圈却突然消失,她想捉住着一抹痛楚,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
方景棠说:“没关系,我哲学也不好,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哲学不好的人,我就就站在那一拨,过着毫无哲学可言的生活,你陪着我,我伴着你,多好。”
云何对着他展开一抹明媚的微笑,就像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方景棠啊!如果你觉得我很差劲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情商低,可能发现不了你不愉快的感受。”
他点了点头,牵着她手,握的紧紧的,生怕手稍微一松,身边的人就不见了,他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就像是在怀里揣着一个生鸡蛋,生怕一不小心就给磕碎了,那就怎么也拼不回来了!
在云何和方景棠交往一周年的那天,云何特意去蛋糕店买了一份草莓蛋糕,去方景棠宿舍楼下等着他。
这天天气正好,阳光和煦倒是个很适合出去玩时间,云何站在他楼下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出来,原本她想给方景棠一个惊喜的,现在等不出来,云何只能打电话给他。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好一会方景棠才接通电话,他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在图书馆里接到电话的模样,说话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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