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抹掉眼泪,凤华努力扶起不省人事的凤承德:“承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她悔,她悔自己为什么不在一听到奶奶的话后就动身来寻找弟弟;她悔自己为什么心存侥幸,以为承德不会出什么大事;她悔自己为什么傻傻地信了信纸上的留言,去了一个空荡荡的别院。
若是早上几刻钟找到尚书府地牢,凤承德她的弟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她恨,恨柳俊威,恨他伤害了她的弟弟,恨尚书府这群畜牲。她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本事保护这个弟弟。
若是凤承德再也醒不过来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凤华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挫败过,面对浑身是血的凤承德,她除了担心着急,满腔恨意之外竟找不出救他的办法。
正是凤华绝望之际,满是血红的手微微动了动,昏迷之中的凤承德缓缓地地睁开了双眼。
没有因为身体上的伤还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只是瞳孔之间覆上了一抹心疼。
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让姐姐看到了,她还有多心疼啊。
“姐……姐姐,别……别哭,承德没事……咳咳,我们回家,回家。”凤承德费力地想抬起手为凤华擦干眼泪,只可惜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手筋被人挑断了,怎么可能抬得起来。
“好,姐带你回家,夜洛一定有办法治好你,走,我们回家。”擦干眼泪,凤华强忍着心里弥漫的疼,坚强地抱起基本上自己废了的凤承德,走出了牢笼。
却是在地牢的大门出被狭窄的过道给拦住了。
然而这阻拦也仅仅只能拦住其他人,根本拦不住愤怒之中的凤华。
摄魂术的功法毫不保留地运起,除了一道石门,几乎全封闭的地牢在凤华的滔天怒火之下化为灰烬。
秋风一吹,什么都没有留下。
以至于柳武纪一家人听到当方才的两名家丁与断手的守卫的通报而匆匆赶来时,入眼的只有一片石末,而他们坚不可摧的地牢早已经不复存在。
凤府东苑内,凤华将血人般的凤承德放在床上,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一用力就会将床上的人捏碎。
“一直隐在附近的人,速速去把你们王爷叫来。”安定好了凤承德,凤华朝窗子外面大叫了一声。
她知道夜洛一直都派人在暗中保护她。
隐在阴影下的卫二身影微顿,心间不由得诧异,原来凤华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他还以为凭他的隐身气息,她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的。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很不错。
卫二也不耽搁,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凤华的院子里。
他也看到凤华心急如焚的模样,再不去叫王爷的话只怕那个血人的命就保不住了,届时定然会出大事。
待夜洛从另一处地方赶来时,凤华已经用热水将凤承德脸上,身上以及手臂上的血迹都清洗干净。
清洗干净之后的凤承德身上的伤痕更加刺痛了凤华的眼,直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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