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月用硬物狠狠砸向锁头,嘭一声巨响,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却发现自己正置身群星闪烁之下,身上盖了一件薄衫,是邱家同的外套。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邱家同蜷缩在她脚边,车夫也在不远处打盹。
一切风平浪静。
可是那个梦如此真实,让她头皮有些发麻。想到前一次做梦梦见晚娘怀孕结果成真的。怀孕这种事,成亲后几率就很大,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她瞥了一眼车夫,这张毫无特色的脸在她眼中骤然邪恶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跑路吧?可是跑了后他们要怎么去郡里?再找一个车夫,万一新的才是坏的怎么办?而且她无法和邱家同解释,一个梦?真是笑话!
算了,还是谨慎点吧。
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邱家同被折腾得进气多出气少,原月也好不到哪里去,翠绿色的裙子灰扑扑的,还有多处在露宿野外的时候被划破,整个人狼狈极了。
过了今晚就到达目的地了,两人松了口气,开始谈起未来在学院的生活。原月时不时打击一下邱家同,终于把他气跳脚了。
“好好,别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胸襟必须要大大滴。渴不渴?我去拿水。”她正要起身,一只水囊递了过来。她道了声谢,顺势递给邱家同。他正和她那别扭不肯喝,她嘲笑了他两句,自己喝起来。
冰凉入喉的刹那她突然心中一凛,那水是车夫递来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眼前突然一阵晃动,她暗道一声糟了,便失去了知觉。
脸上潮潮的,感觉就像……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
阴暗、狭窄,以及呜咽的女声。
ygd!怎么会有这种事!?她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不,是她这个奇怪的东西附上了别人的身才对。
她一边想着一边快速解开绳子,刚走两步,梦中那道声音果然响起——“是谁,谁在走路?”
她无视掉那个女子,径直走向门边,确定那个锁如梦中一般,并且在地上摸到那个硬物后,心里排山倒海地翻腾起来。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逃出去,她将梦中对她们说的一席话重复了一遍,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再次用硬物砸向锁头,电光火石之间,她隐约想起梦中昏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往这里赶来。
可是来不及了,砸坏锁头推开门的瞬间她就看到三四个车夫模样的人往这里赶,一见到她立刻露出狰狞之色。
“快跑!”她对后面的女子喊了一声,第一个冲出去。
原月毫不意外地逃脱了车夫们的追捕,但是那些女人就没她这么幸运了。女子身体素质本就就差,在惊恐慌乱之下更是步伐不稳、跌跌撞撞,一个个被抓回去,绝望的哭喊撞击她的耳膜。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远处火光下挣扎的年轻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眼角瞥到有一个女子也和她一样逃了出来,回头看到那些女人的惨状同样露出犹疑之色。
昏暗的环境中她看不清那个女子的长相,却注意到女子手腕上戴着的金属制品反射出淡淡的光。
女子跑回去了,用力推开压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车夫,但她显然并没有武力,很快被人拖拽开,肚子上挨了一脚,从她压抑的尖叫可以看出这一脚让她伤得不轻。
这一幕让原月让她想起她和老二、小三初见的时候。
那时候她们都才五岁。小三的馒头被一个男生抢走了,老二突然出现捍卫正义,但显然不是男生的对手,一次次被甩出来又一次次扑上去,口中坚定不移地重复:“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她躲在后面看了很久,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震撼,她第一次渴望朋友,渴望能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朋友。所以在老二彻底被打趴下后她英勇出场。
那时候她已经受过凉伯的训练,并且把人全身上下的弱点背得一清二楚。或许当时论实力小小的她不是男生的对手,但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对男生的下面用力一踹,从此开始了一段让她铭记永远的友谊。
只可惜一场疾病让她与她们天人永隔,她在这个奇怪陌生的地方得到新生,不知道她们在那个时代可还安好?
一滴眼泪不知不觉滑下脸颊,她重重吸了鼻子,干了一件她少有会干的傻事——她跑回去和那些女的一起被重新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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