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我潜入丛林,找出圣域法师匿藏的位置,将他们逐个绞杀。想必明日的战斗会轻松很多。另一种,对峙时,等待他们发动攻击,一旦有圣域施法者施法,你们就集中力量尽可能将他们一举击杀。”奥丁重新躺倒在长椅上,看着火把光亮在夜风中摇晃。
“但我决定放弃第一种做法。”
“并非我没有能力杀死他们,从表面上看,这种方法也更加保险,只要圣域军没有了施法者,明日冲锋骑兵必将在帕里瓦的法术力量下全线溃败。”
“深谷法师团愿代替您前去捕杀圣域军。”鲁道夫认为灰袍术士不愿意冒险,便自动请缨。
“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没等鲁道夫话音落下,奥丁便说道:“并不是说今夜突袭会有什么危险,而是——如今形势貌似还掌握在敌军手中,他们便无需向圣域报信。如果今晚我们不能一个不漏地将他们消灭,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鲁道夫想了想自己在神学院的日子,只觉得背脊发寒,他又有些不解地看向奥丁,这位术士的想法比他想象中更缜密。
“没错,他们会逃回去,把战况告诉圣域,然后,附近城邦——深谷城、银鹰城、白林城的所有侍神者,都会立誓将帕里瓦踏平,保不准,还会有圣司祭加入战争。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帕里瓦,也不过是三到五天的时间。”
奥丁缓慢地说道:“那么——你告诉我,我们就算赢了帝国军队,又有什么意义呢?”
鲁道夫抽了口凉气,然后低声说:“可是——即便今夜不突袭,战争过后,逃回圣域的侍神者同样会报告帕里瓦的战况,恐怕……与您所说的结果并无不同。”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在帝都,又在圣域安排了眼睛,就是为了给帕里瓦城争取时间。一旦踏上南部战场,他们就不要妄想活着离开。所有人——连灵魂都要湮灭在这里。”说着,奥丁再次露出了微笑。
“等到帝都和圣域得到消息,再派兵南下,估计还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足够我做成很多事情了。”
灰袍术士将手放在了三角体上,闭目冥思,微型法阵逐渐散发出光亮,他低声说道:“所以,我们要保存实力。”
听罢奥丁的说话,鲁道夫只觉得深夏的风似乎变得寒冷起来,他从头至脚打了个冷颤,过了好一会,才向闭目的术士鞠了个躬,默默退下。
此时,他的内心就像一台无法平衡的天平,一会儿认为术士所说是天荒夜谈,一会儿又觉得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即将实现的可怕现实。
不知道帕里瓦的年轻领主,是否知道他的骇人计划;大法师罗斯,是否能接受他的残忍;而「叛神者」们,是否真的将他当作精神领袖。
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将利益冲突、毫不相关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
而鲁道夫自己,仿佛也踏进了这个既危险又诱人的深渊,在这条与帝国、圣域相对抗的道路上,越行越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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