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书记,您说,他,他,吴楚这一来,是不是踩到屎了?”
沉吟片刻,汪然问,“你知道两军对垒,下场最惨的是什么人吗?”
“当然是失败的人。”
“错了,最惨的是叛徒。胜利者会优待俘虏,会尊重对手,但是,任何人绝对不会原谅的是叛徒。
事实上,吴楚并没有怎么样他高义,当初查高义的是反贪局,法院在判决的时候,也没有大错,仅仅是没有坚持疑罪从无的原则而已。
什么叫疑罪从无?疑罪说明罪证还是有的,他没有拿二万四,就怎么也不可能判刑。
疑,是不确定属不属于犯罪而已,这是为了在最大程度避免冤假错案。
刚才这个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了。”
“明白了,高义看过去就是一个做,做大事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从他今天对您的态度看,他是没有对过去的事情锱铢必较。”
江茂华是说心里话,可是汪然听着不舒服了,他皱起了眉头:合着你江茂华也认为我冤枉了高义?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高义确实有气量,一般的人会埋怨这个怨恨那个,打击报复一切怀疑的人。”
“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们是为党工作,只要我们尽量去秉公办事,至于工作中出现一些失误,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不干事的人,才不会犯错误。
有一点小失误,别人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我们要对党的事业负责,对人民负责,所以,我们没必要,一犯不着患得患失。”
汪然离开了高桥镇,第二天,他对接到秘书通知,前来的吴楚说,“你了解城建局的髙如星吗?”
吴楚问,“是不是和高义同村的髙如星?”
“对。”
“我马上安排人去了解一下他。”吴楚问,“听说杨帆昨天也去了高家村?”
“是啊,他是同江似练一块去的,楚峰以前同高义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高义一向自视甚高,朋友不多。”
“高义昨天对楚峰待如上宾,过了杨帆,你怎么看?”
“据我所知,楚峰的儿子和高义儿子是同学,在高义的爱人生病期间,他经常去高义就,而且他的儿子就住在高义家里。”
“看来高义是个感恩图报快意恩仇的人。”
“感恩图报是肯定的,他当总队长一个星期,我以前的下属:江似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队长,竟然到市局去担任了支队长。
不过,他是不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目前还不确定,他如果对我们也疑神疑鬼,他又能怎么样呢?”
胸有成竹的汪然,望着吴楚笑了笑,心里说:是你,怎么说成了我们?我不是支持你的工作吗?
“当然不可能怎么样,我们不是他想动就能够动得了的,我今天同商量的是楚峰的问题,我打算让楚峰离开林业局,他在这个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了。”
“领导,你打算让楚峰靠边站,还是提拔重用?”
“我同你商量的就是这个问题,你的意见是什么?”
吴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建议提拔,这样有利于我们同旷达集团打交道,对我们县的经济展有利无害。”
——县委书记汪然的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脑袋好用一点的人,都清楚汪然是想提拔楚峰,他只是希望一个人帮他提出来,这样就不是他一个人搞一言堂。
如果汪然想整楚峰,他会找人商量吗?他傻呀!那岂不是授人以柄?
楚峰在汪然的任内是县长助理,到了吴楚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吴楚鼓捣杨帆,想方设法让楚峰做了县长。
吴楚和楚峰的搭档的银城县领导班子,是银城展最快的时期,他们是历届班子最和谐的班子。
吴楚给了楚峰充分挥的空间,放手让楚峰一心一意抓经济工作。
楚峰本来就是一个官场上,善于左右逢源的人,自然不会同吴楚争权夺利。
稍微重大一点的事情,楚峰都不会擅作主张、擅自做主。
人都是一样,你越想争权抓权,别人越不会放权;你越尊重别人,别人越会放权。
搭班子的两个人,他们互相捧场,会步步高升;反过来,如果是相互拆台的话,那就演戏看了,共同下台是迟早的事。
君不见,有不少相互拆台的班子,今天这个进了监狱,明天那个坐了班房。
闲话少说,在高义东山再起后,最冤的是髙如星,当然,最不冤的也是髙如星。
说他髙如星冤,是因为他自己莫名其妙的撞到了汪然的枪口上。反贪局的人对他一查,他很快进了第三监狱。
说他髙如星不冤,是因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开始,髙如星以为是高义在背后下了黑手,不免埋怨官场套路深。
等到髙如星醒悟过来,是自己的张扬和招摇,过早的葬送了自己,他真的已经回了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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